被牧民看出不对劲,我先断你一臂。”
毡房前。
一身草原服饰的马天,勒紧缰绳,连靴子都换成了软底牧人靴。
海勒被他从马背上拖下来,整个人还在惊愕中。
在林子里,他明明只有那身染血的玄甲,可就在刚刚,他变出了草原人的衣裳,穿上后,还真像个草原汉子。
疑惑混着怒意翻涌,她刚想开口质问,手腕就被马天攥住,粗糙的麻绳瞬间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,让她不得不跟着马天的步子往前走。
毡房的门帘被掀开,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。
她看到马天和海勒时,明显愣了一下。
“小姑娘,我们夫妻俩要往南走,路上水囊空了,能不能讨口水喝?”马天笑问。
“好啊!”小女孩爽快地应了一声,“大哥哥快进来,阿爹煮了奶茶,还热着呢。”
她说话时带着草原孩子特有的爽朗,丝毫没怀疑两人袖子下绑在一起的手,只当是小夫妻间亲昵的模样。
马天拉着海勒往里走。
进了毡房,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,踩上去软乎乎的。
墙角堆着几袋风干的牛羊肉,灶台上的铜壶冒着热气。
小女孩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碗,先给两人各倒了一碗奶茶,又端来一碟烤得金黄的馕,放在矮桌上:“大哥哥,大姐姐,你们快吃,这馕是阿爹昨天刚烤的,还软着呢。”
她把馕推到两人面前,眼神亮晶晶的,时不时瞟向马天和海勒,“大哥哥和姐姐都好好看。”海勒刚端起碗,轻哼一声:“别乱叫大哥哥,某人,是人面兽心。”
马天的手指在袖子里动了动,猛地一掐,力道不大却足够疼。
海勒倒抽一口冷气,咬着下唇,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终究没敢再出声。
小女孩没听出两人话里的不对劲,热情道:“你们歇会儿,我去看看东边的羊群,别让它们跑远了。我阿爹很快就回来,晚上我们烤羊肉吃,可香啦。”
她说完,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门帘边,又回头冲他们笑了笑,跑了出去。
马天举起碗,仰头一饮而尽。
连续奔波的疲劳袭来,他直接往羊毛地毯上一躺。
被绳子一扯,海勒踉跄着摔进他怀里。
她俏脸瞬间涨红,挣扎着要爬起来,手肘还没撑着地,就被马天伸手搂住了腰。
“放开我!”海勒怒目圆睁,眼底满是羞愤。
马天没心思跟她耗。
他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睡一会儿,否则等十三翼追上来,他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。
见海勒还在扭动,他深吸一口气,抬手便往她后颈拍去。
掌心落在她颈后的穴位上,力道不重却精准,海勒的身体瞬间一软,昏了过去。
“终于清净了。”马天松了口气。
他闭上眼睛,疲惫像潮水似的涌上来,没一会儿,他的呼吸就变得平稳,显然是沉沉睡了过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毡房外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。
马天的睫毛突然颤了颤,像是察觉到什么,猛地睁开眼,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往左边一滚。
“嗤!”
匕首擦着他的耳边掠过,狠狠扎进他刚刚躺着的地毯里。
海勒半跪在地毯上,单手紧紧握着匕首的柄。
她不知何时醒了,从毡房桌子下摸出这把匕首,趁着马天熟睡,悄无声息地刺了过来。
见匕首落空,她满是惊愕,没料到马天的反应会这么快。
马天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。
翻身坐起的瞬间,他抬起右腿,狠狠踹向海勒的手腕。
海勒吃痛,握着匕首的手瞬间松开,匕首被瑞得飞了出去。
她被这一脚带得失去平衡,重重摔在地毯上,后背撞得她闷哼一声。
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膝盖刚撑起一点,马天的脚就踩在了她的背上。
“想杀我?”马天冷问。
海勒的脸贴在地毯上,咬着牙闷哼:“有本事,杀了我!”
马天冷笑一声,目光却落在了她胸前。
海勒挣扎时,里衣的衣襟被扯开了些,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从衣缝里滑了出来。
他弯腰,一把将信纸捡了起来。
“还给我!马天,你把信还给我!”海勒面色剧变。
马天展开信,字迹娟秀却透着几分刚劲。
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字句,原本带着倦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还给我。”海勒挣扎着要爬起来。
她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,嘴角还残留着之前被打时溢出的血迹,可眼神里满是不顾一切的急切。刚坐起来,马天已经转过身,抬手就往她小腹上砸了一拳。
“砰!”
海勒闷哼一声,身体瞬间蜷缩起来,剧烈地喘息着。
疼痛顺着腹腔蔓延开来,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“这是藏身京城的达鲁花赤给你的信,”马天眸光森寒,“信里说,有人察觉到了她的身份,往后不能再向漠北传递明军的行踪。”
海勒缓了好一会儿,含糊道:“不过是个探马军司的小卒罢了。”
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