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马天大笑。
那魁梧男子咧嘴一笑,没有丝毫胆怯:“草原男儿,向来佩服勇士,敢问阁下高姓大名?”他说这话时,眼神里没有敌意,反而多了几分欣赏。
草原上向来以武为尊,能跟他势均力敌的,自然配得上他问一声名字。
马天仰头大笑一声:“在下马天!”
那魁梧男子脸色骤变:“你就是那个大败纳哈出、奇袭庆州的大明国舅?”
马天挑了挑眉:“看来阁下倒是知道我。既然你认得我,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吧?”
那魁梧男子深吸一口气,双手抱拳:“草原瓦剌部,也速迭儿。”
也速迭儿?
马天心中大惊。
历史上这个也速迭儿,杀了北元皇帝脱古思帖木儿,自己登上了大汗的宝座。
自他之后,北元便再也没有“皇帝”的称号,也取消了年号。
“你是瓦剌部人?这么说,我们倒有着共同的敌人。”马天笑着试探。
也速迭儿抬起下巴:“共同的敌人?你们汉人才是我们的共同的敌人,哪里懂我们草原的恩怨。”“一百年前,蒙古大汗的位子,本就该是我祖上的!是忽必烈用诡计抢了汗位,还把我们瓦剌部赶到漠北西境,这些仇,我们从未忘记。”
马天心里暗笑,果然如此。
也速迭儿是阿里不哥后裔,阿里不哥是成吉思汗的孙子、拖雷的幼子,当年经忽里勒台大会推举为大汗,却最终败给了手握中原资源的忽必烈。
瓦剌部作为阿里不哥的支持者,这些年一直被北元皇室打压,心里的怨气早积得深了。
“你祖上阿里不哥经忽里勒台选出,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大汗,忽必烈靠着汉地的粮饷和军队,才硬生生扭转了战局,抢了你们家族的位置。”马天道。
也速迭儿眼睛里满是惊愕:“没想到,一个汉人将军,竟然记得这些草原旧事。”
马天心里却在飞快盘算:
先联合也速迭儿灭北元,等漠北乱起来,再回头收拾瓦剌部。
“旧事虽远,可恩怨还在。”他向前迈了一步,目光诚恳,“如今北元退到漠北,肯定要继续压制你们瓦剌部,这不正是我们联手的机会?”
也速迭儿目光警惕,甚至多了几分嘲讽:“你们汉人不可信。”
马天也不恼,只是缓缓抬起手,语气铿锵:“也速迭儿,真正的勇士,从来都信守承诺。你若觉得我马天是重义之辈,大可试试。你要想清楚,错过这次机会,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跟北元皇室争汗位了。”也速迭儿盯着马天的眼睛,那双汉人将军的眸子里没有闪躲,只有坦荡的锐利。
他沉默了片刻,咧嘴一笑,手里的弯刀猛地一扬:“说再多没用,草原上,勇士的承诺要靠刀来证明。你若真有本事,就打赢我,我再信你!”
马天早有准备,见他扑来,非但没退,反而迎着刀光冲了上去。
“来得好!”他大喝一声。
这一次的打斗比刚才更烈,也速迭儿的刀法带着草原人的狂野,每一刀都劈得又快又狠。
马天的刀法则更稳更准。
月光下,两人的身影在山包上缠斗不休。
终于,马天抓住了一个破绽,刀身带着千钧之力,朝着也速迭儿劈去!
“铛!”
也速迭儿慌忙用刀格挡,可这一刀势大力沉。
他的弯刀脱手,膝盖传来一阵剧痛,轰然跪地。
马天的长刀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:“服不服?”
也速迭儿却没有半点害怕,反而抬起头:“要杀便杀!草原男儿,宁死不认输!”
“我说过,我们可以联手。”马天收刀。
也速迭儿哼了一声,别过脸:“你们汉人有句话,叫“引狼入室’。我帮你灭了北元,回头你再灭了我瓦剌部,我岂不是傻子?”
马天突然笑了,大声反问:“引狼入室?也速迭儿,你是羊吗?你是草原上的狼,是能跟我硬拼几十回合的勇士,有何可惧?”
也速迭儿猛地转头,看向马天。
马天弯腰捡起也速迭儿掉在草地上的弯刀,递了过去。
也速迭儿接过刀,抬头看了马天一眼,没说话,却主动往山包东侧挪了挪,腾出一块干净的草地。马天笑了笑,转身走到自己的战马旁,从马鞍侧袋里摸出两个酒囊。
他提着酒囊走回来,往草地上一坐,其中一个抛给也速迭儿:“来,干一口。”
也速迭儿接过来,仰头猛灌了一大口:“中原的酒,太柔了,像掺了水的马奶酒,喝着不过瘾。”“中原也有烈酒,我那帐里还藏着两坛烧刀子,下次给你尝尝。”马天大笑。
也速迭儿放声大笑:“马国舅这性子,倒比我们草原上的汉子还豪气!不像那些中原文官,说话绕三圈,喝个酒还要端着架子。”
几口酒下去,两人并肩而坐,刚才还刀兵相向的敌意,此刻只剩下英雄间的投契。
马天望着天上的明月,想起穿越前的日子。
那时候他很向往草原,长叹一声:“说起来,我少年时,就想去草原放牧。骑着马,赶着羊群,白天看太阳从草原东边升起来,晚上围着篝火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