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拉自己的衣领,临阳昇只得停下脚步,低头看她,距离这样近,可一眼也不敢错过。
那白芒依旧围绕在夏至身上,她仍然笑着,奄奄一息。
“!夏至!”
忽而,一团橙红光球从伤口飞出,夏至吸了口气,桃花美眸一下子湿润,哇的又吐了口血,给惨白的脸庞增添不少血气。
眼睁睁见那清澈的眼眸大睁,瞳孔扩散,没了生气。临阳昇猛地跪了下去,心神崩塌,惊慌失措的施着治愈术,呼唤大喊,连连摇头:“不,不,夏至,夏至!夏执午!”
不要!不要!!!明明就差一步!就差一步就能到夏至的身边!明明距离那样近,就差一步就能避免夏至中箭!明明自己还梦见了夏至的名字,怎么还是来不及,就差一点,临阳昇就找到夏至了。可为什么!为什么!!!
手上术法的白芒大作,临阳昇心神激荡,抱着毫无生气的夏至,埋首嘶喊,泪湿衣襟:“不!夏至!!!”
一时间晴天霹雳,白光乍起,周身的景物尽数闻声崩裂!彻底碎裂的玄明珠散落一地,左手腕上红线无火自燃,怎么也止不住它的断裂,橙红光球无声四散。继而乌云蔽日,狂风骤雨,白日一下子成了黑夜……
昼夜交替,不知过了多久,临阳昇怀里的人已经冰凉,他无法关注其余事物,只是紧紧抱着面无血色的人,用衣袖轻轻擦拭去那脸上的血污,一遍一遍又一遍,仔仔细细,直到擦净。
回……回荀山吗?回荀山吧。夏至这般奇女子,还可能是那梦里的神力非凡,她不可能就此身陨,不可能。或许,或许!或许师父可以将夏至唤醒。对了,师父要他找到夏至的,师父一定早就卜算到这一切,一定是胸有成竹的准备好了法子唤醒夏至!定是如此!
这般想着,临阳昇抱着人起身,脚步坚定地,缓缓地朝前走去。
隐隐约约耳边有道身影,好似询问,但临阳昇并没有任何心情应对,只不言不语,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,固执的往前走。
继而有人衣衫褴褛,气喘吁吁的站在前头,又体力不支的撑着地。临阳昇准备绕道而行,却听到来人问了自己名字,又提到什么清秋。
“你要带清秋去哪?她给你留了东西。”
临阳昇有些茫然,思绪一点点回归,终于开口“夏至。她叫夏至,夏执午。”
口中不自觉念道这名字,临阳昇却有些恍惚,是了,是了,夏执午,她是……夏执午,是他的夏至。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,他终于得到的夏至的名字,却没来得及唤她一声。他来迟了,尽管得知夏至命不久矣,他没日没夜赶路御剑,用尽灵力,还是来迟了。怎么会……怎么会如此,夏至就那么在他面前,眼睁睁的……百般情感,万般心绪凌乱,临阳昇闭了闭眼,垂眸望去,将面前事物缓缓纳入眼底:“什么东西……你是?”
来人起身,理了理衣冠,自报家门,顺便指了指马车:“马车里的都是清,夏至的东西。”
临阳昇愣了愣,这才发现先前误将季阜盛当做了柒王爷季煜熠,看了看怀里的夏至,他有些慌乱,那夏至的遭遇……他真是个废物,竟然将夏至胡乱交托!!不知离开的这段时间,夏至过得如何,两人还来不及寒暄,就……
临阳昇心凉的很,仿佛全身血液都被冻住,只是一个呼吸都能让自己疼到碎裂!紧了紧怀抱,临阳昇来到马车前,小心翼翼的抱着夏至,另一手打开乾坤袋收了那些小玩意儿。
季煜熠见他就那么随意的将东西收入乾坤袋,都不认真看,赶忙出声:“那两盒药材,你要好好保存。”
“药材?”临阳昇停下手,调出两个木盒看了看。见季煜熠一脸责难,难以置信的反问自己为何不知,还声称那是夏至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,临阳昇空着的手握拳抓紧,瞬间想要将那两个木盒捏个粉碎,两个药材,就仅仅是药材,竟然要夏至冒着生命危险?!
就在要动手的前刻,临阳昇停手了,他虽不知夏至为何拼了命要这些,但既然是夏至的,就要保护好。
将木盒收放妥当,临阳昇道了谢要走。再次被拦,临阳昇念他刚刚放马救了夏至,耐下性子停步。
季煜熠咳了口血,问他去处。
“回家。”临阳昇愣了愣:“回……荀山。”
不用听季煜熠的几多反问,临阳昇也觉得不妥,家?荀山是临阳昇的家,是荀山少主的家,却不是夏至的家。夏至从未提过自己的家住何处,只是说自己无处可去,无人可依……
若是带回荀山,有些突兀。师父定能唤醒夏至,可师父强调的是寻找夏至,收回命魂,刻不容缓。不说是师命究竟要如何进行,就夏至这般样子,自己又怎么会放任不管,寻什么命魂?
临阳昇一时不知所措,却听见马车声声,脚步逐近,立即执剑而对:“何人?!”
“等等!”那剑直指来人的喉咙,吓得对方跪地求饶。一旁的马车上门帘掀起,一位清冷的女子走了下来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