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欢喜的。”白露盈深深点头,没有迟疑。
白露盈与他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同喜竹兰,爱穿白衣,是众望所归的一双佳偶。只不过他一时不顾体弱,摘花不成,反打湿衣裳,换了弟弟的衣袍。救人的时候便也是穿着那一身,若不是怕长辈发现自己顽行责罚,先溜一步,怎会就此错过?
江山、气运,给便给了,可从小心悦的女子,他怎能拱手让人?
王爷心有郁结,有些慌乱的回忆往事,白露盈摇头唤了几声,止他执念:“不是这样的,王爷。”
听她否认,王爷当真想不出哪里出了错,一时情绪起伏,方才匆匆饮用汤药、弯弯绕绕走了长路,此刻听了不想听的话,面色一白,咳得连肺都要咳破。铃儿上前顺气,白露盈走了几步,抿抿唇,王爷无力抬手阻止,只能一边咳嗽一边仍由她说。
“露盈从始至终都视您为兄长,而阜盛哥哥也是唯一爱着的人,自始至终都是,从我第一眼见他,便是如此。无论,他是无人问津的王府次子,还是君临天下,后宫三千的帝王,我始终爱他。”
“!”闻言,王爷心被重击,如鲠在喉,半晌说不出话。
白露盈朝他露出久违的笑,平淡却又笃定:“无论他怎样,我都喜欢,只要陪在他身边,我就欢喜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王爷最后将那温柔似水,眼带信仰的表情收入眼底,深深呼了口气,又似呢喃:“好……好。”
铃儿站在一旁,看这两人一阵心疼,上前扶了自家娘娘,一时无言。
白露盈没去看她露出的伤感,朝着王爷,坚定慎重行了大礼:“王爷厚爱,臣妾无福享受。若无他事,就此别过,王爷该回府了。”最后一句话,她放柔了语调。
王爷转过身,就白露盈离去之际,淡淡丢下一句话,可心中波澜万千,难以归于平静:“今日你略感风寒,留皇上于殿中,莫要出宫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白露盈并不觉得他兄弟两会内有矛盾,只道一句:“王爷,生辰安乐。”
王爷攥紧衣领,心情复杂,勉强大步流星而去,只留下一句,飘散于风中:“愿你心想事成,一世安康。”
……傍晚,宴会开始,王府别苑张灯结彩,觥筹交错,甚是热闹。柒王爷性情古怪,捉摸不定,更多时候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,难得大宴群臣,高官重臣或是碍于面子,或是有心依附,陆陆续续也来了十之八九。
热热闹闹的气氛,王爷也有了兴致,提酒寒暄致谢,哪知曲曲绕绕到了设宴的别苑,臣子在此推杯换盏,好不热闹。
“!”天色将晚,灯火昏暗,王爷环顾四周,将一切来往动作收入眼底,待数清了人数,忽而身躯一震。
几位尚书侍郎正在兴头,见宴会主角至此,围上去寒暄祝贺。
“祝王爷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啊!”“愿王爷身强体健,事事顺心!”
祝福的话语来来去去说烦了,王爷也心不在焉,有人语调不明问了:“王爷请了小官在此,莫不是不情不愿……”
“对啊,怎么不见相国大人?”
不错,这设宴的别苑,仅是只来了几位五品官员,越是高官大臣,越不在此!可方才还听到几近全来的回报,管家也忙得不可开交……
王爷意识到什么,眼眸震荡,下一秒又恢复平静,抬手举杯:“几个别苑都设了宴,本王一一来谢,这有所怠慢,先饮为敬!”
见王爷难得一番解释,官员们也不敢得寸进尺,只推说喝醉脑子懵,胡言了。推杯换盏,言词祝贺,放下芥蒂畅饮一番。
王爷匆匆饮了酒示意,安抚人心后,不动声色的转身而去。
白侍郎待他如子,本欲上前闲聊一二,正上前去,见了王爷神色有异,自己便也心有深思。旁人醉醉醺醺胡言寻人,他随口拦了,继续宴席。
步入寂静,王爷面色苍白,脚下生风,迅速回了王府。
这脚刚入侧门,便听得热热闹闹,宴会喧哗。王爷隐了身形,行至前庭,高官大臣坐了满庭,推杯换盏,闲聊散心,热闹非凡!
见此,王爷面色更为不愉,下一秒又听得道人寻他,这下心中波涛汹涌,五指紧扣,仍然难以抵抗妖物下的傀儡咒言,当即眼眸乌黑无神,意识迷茫之际,还在但愿,行事顺利……
“王爷,你去了哪?”
“别苑。”
“哦?”道人侧头,勾了勾唇,语调不明:“臣子热情,纷至沓来,王府正院摆不下过多的席位,便开了别苑续上。”
道人一番解释,可身旁的人目视前方,毫无意识,根本就是多此一举。但他并不在意,又补充道:“方才来报,皇宫的守卫增添了一倍,宴会都进行了一半,那皇帝大抵是不来了。那么,”
耳边有言,王爷要听却听不进去,面无表情,毫无生气,可最后那咬重的两字,毫无意义的两字,偏生叫他眼眸晃了一晃。
“咱们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