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据说是一种很伟大的职业。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,在一些危险的情况下,属于领军人物。”
“好厉害啊。”小杰发出赞叹。我也点点头回应:“只要是猎人,到哪里都能受到最高级别的款待,连平时出门都是坐头等舱。总而言之,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,只要当上猎人,简直和飞上枝头变凤凰没什么区别嘛。”
小杰也被说的心动起来:“那等我们长大了,一起报名猎人考试吧!”
猎人考试?我?“不行不行!绝对不行!”我头摇得拨浪鼓似的:“太危险了。”虽然我不清楚考试体制,但据说猎人考试每四年举办一回,到那时,全国各地的考生聚在一起,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恐怖的大魔头啊!搞不好小命丢了。
“你认识乔沙吗?船上那个纹身大块头。这次他也报名了,最近在收拾行李。不过我听说,这已经是他参加的第三次了!很恐怖吧!”
虽然乔沙算不上船上数一数二的高手,但和普通人比绝对不是一个等级,就连这样的人都说出‘既然没死说明我还有希望’的恐怖发言,像小杰和我这样细胳膊细腿的菜鸟,去了只有送人头的份。
我把这件事告诉小杰,得到一句“那我要认真起来了!”的回应。
“不是让你全力应对啊!”两手搭在肩膀,我使劲摇晃小杰,希望他能清醒点。“真的会死人啊!万一死了怎么办!”
察觉到我的退缩,小杰大声道:“不会死的!”
“哎,”避开小杰言之凿凿的目光,我无力垂下脑袋。我竟然忽略了小杰恐怖的好奇心与勇者精神的猎奇性格。“那你就好好训练自己吧,今年是参加不了了。”
小杰露出笑容,圆圆的小狗眼认真起来:“嗯!我会努力的!”
“谁在鼓励你啊!”这小子真是没救了!
不过,没准小杰真的能当上猎人。不知道为什么,每当他露出较真的神色,总给人一种离成功很近的错觉。
这么想着,我盯着小杰。我从来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过他。和生活在小岛上的其他小孩一样,年幼的小杰带着一种纯真的洒脱。黑色头发柔软贴在额头,鹅毛般蓬松。身体被夏日的太阳晒成浅浅的棕色,细腻的皮肤几乎看不见毛孔。
现在的小杰还留着圆乎乎的婴儿肥,“怎...”小杰的疑问还未脱出口,我一把捏上那团嘴角边软嫩的肉。手下的触感不可思议,简直像鸡蛋黄。
“好疼!”小杰小声惊呼,缩起脖子,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看起来像个小孩。
我立马松开手,果然看见一块红印浮现在刚刚捏过的位置。小孩子皮肤就是嫩啊,我不由感慨道。
委屈巴巴地来回抚摸脸颊,小杰可怜兮兮来了句:“伊薇不能因为自己考不了猎人就迁怒于我。”
我:“.....”欠揍的臭小鬼!
“啊,下雨了。”雨水从天而落,我抬起头,上方的天空厚重地像一床随时顷倒的破棉絮,沉钝的雨水堆积在里面,伴随着愈发冰冷的寒风向我们的脑袋和身体打来。
雨中,各事各物呈现一种灰败压抑的色调,似乎随时随地,我们所在的地面突然分崩离析。我们头顶的天空会直直坠落。
我想象着被船员们扔在港口,随波浪一起上下倾斜的船,突然就开始庆幸起来,甚至在心里盘算着,待会询求船长让我今晚留在米特家过夜,第二天再返船的计划。
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,那时那刻,我已经站在人生这趟列车的第一节车厢末尾。很多时候,人们讲述自己命运转折,从不直接以事件发生的那一拐点开始,而是从一个很早的时间线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