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的《柴房自叹》那一段,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又起,书记的爱人提着个红色的袋子又回来了。“孙姐,这些田螺沙子都吐干净了的,你回去剪一下尾巴就可以炒了,我是没时间,不然还能帮你处理好。”
“不用不用,我回去自己剪一下也很快的,有没有紫苏哇,有的话给我摘几片叶子呗,省得问别人要了。”
“有有有,等一下,我去给你摘。”
她应完又匆匆走开,孙茂芸这时才想到问老太太:“您怎么买这么多田螺啊?”
“小孩要带同学一起回来过周末,提前说想吃田螺,我本来只想买四五斤,结果他说一盆买完给我打六折,我一听有便宜不占多不好,就都要了,结果这些没出息的,跟我说吃不完!”
说完还愤愤地拍两下大腿。
书记的爱人摘了紫苏出来,闻言嘴角一抽,有些无奈地冲孙茂芸摇摇头。然后把紫苏递过来,“你看看够不够,不够我再给你摘。”“够了够了,这么多。"孙茂芸道谢,拉着齐眉,“那我们就先回去了,不打搅奶奶听戏,改天一起喝茶。”
从书记家里出来,齐眉挽着孙茂芸的胳膊往回走,有些好奇地问:“干妈和他们家很熟吗?”
“还行,几乎天天都在榕树头那里见到的,一起说说话就熟了,你干爸还跟人家一起去钓鱼呢。"孙茂芸笑眯眯地应道,拉着她挑沿着别人家墙根的荫凉处走。
“没想到才几个月,你和干爸就这么丝滑的融入了村里。“"齐眉有些感慨。“城里有城里的方便,村里有村里的热闹,再说我们户口又不在村里,不参与他们的分红什么的,就当是来度度假,反正大家都还挺乐意接受我们的,当然就玩到一起了。”
可能也有江明琮原来职业的关系,人们总是下意识地对警察叔叔多两分信任的嘛。
到家之后孙茂芸和江明琮俩人忙活半天,总算把好几斤田螺处理好了待用,刚放下东西,就听齐眉问:“干爸干妈喝酸梅汤吗?刚冰镇好的。”直到大家坐下来喝酸梅汤了,齐眉才发现,江问舟还没给自己回信息。时间都已经是下午四点了。
齐眉有些惊讶,忙什么能忙这么久,不会真的来动脉夹层了吧?这个疑惑一直到晚上吃完饭回城的路上才解开。手机响起的时候齐眉刚在红灯路口停下车,顺手便点开了免提。江问舟先是问她:“吃饭没有?”
“哇,这都几点了,当然吃了。“齐眉顺便看一眼手表,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,“你还没吃?”
江问舟嗯了声,“准备,这就吃了。”
声音里的疲惫听起来相当明显,齐眉忍不住问道:“今天这么忙啊?你下午也没回我信息,看到我给你点的下午茶了么?”江问舟叹口气:“中午刚跟你聊完,急诊就让我去会诊,来了个受伤的,被人刺穿心脏,120送来的路上就心脏骤停了。”齐眉惊讶:“刺穿心脏?为什么,跟人家火拼啦?”“听说是跟公司的下属发生争执,对方可能压抑太久,一下就崩溃了,拿刀捅的,据说同时受伤的还有另外两个人,被送去了省医院。”这里头到底是什么问题谁也说不清,江问舟只说:“手术做完回来,又有记者过来采访,应付了一下,然后查房,所以现在才有空,看到你点的下午茶了,就是……
他顿了顿,失笑:“咖啡里的冰块全都已经化了,已经变成很水的普通美式了,不过点心没事。”
这可真是太惨了,不过齐眉的重点却是:“啊?他心心脏都被刺穿了还怎么手术?还是说手术的是另一个病人?”
前方绿灯这时亮起,她连忙启动车子穿过路口。听见这边的动静,江问舟问她是不是在回家的路上,听到她说是,又先嘱咐了一句开车慢点,然后才解释说:“一开始是送进急诊抢救室,肾上腺素和插管什么都上了也没复跳,后来我们是把那个刀口扩大了,伸手进去捏的,模仿心房收缩的频率捏了大概二十分钟,总算有动静了,这才赶紧送进手术室做修补。至于怎么修补的江问舟不用细说齐眉也能知道个大概,但她更惊讶的是他们帮伤者心脏复跳的操作。
“啊?就……就这么硬来啊?”
“哪有硬来,这不是模仿心脏工作的时候了么。“江问舟反驳了一句,又叹气,“死马当活马医是这样的,反正人已经这样了,不如拼一把,要是没成功,我们也算是尽全力了。”
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又回归平静和淡然,甚至还笑着转移了话题:“今天在家过得怎么样?”
“好极了,干妈下午买了田螺,我们晚上吃的炒田螺,一大盆,嗦螺十分快乐。”
齐眉想想还觉得意犹未尽,觉得下周去露营的时候可以提前做一点带过去,或者准备好材料去了那边再开火也行。江问舟笑着应了声好,同她又聊了几句,这才结束通话。挂断电话没过多久,车子路过一家平时经常光顾的面包店的分店,想着江问舟爱吃这家的肉松蛋糕卷,加上不赶时间,齐眉干脆靠边停车,给他点了个宵夜的外卖。
还特地多点了几个面包,给他明天当早饭吃。刚回到家,就接到江问舟的电话,说东西收到了,问她回到家没有,她一边跟他说话,一边打开了电视。
调了几个台,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