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沙发上看一本日语学习书籍，靳屿成亲她后颈，说：“那等我回来。”
然后他悄悄地把周梨用的护肤品名称写在纸上，让店员照着英文名拿货，买了一些瓶瓶罐罐回来。
他回国那天正好是周日，周梨休息，去了一趟动物园附近。这里俨然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型服装批发市场，虽然还没有很正规的标志牌，但是附近的店铺基本上都租了出去，同时还有很多人直接在街上空地搭建起来的棚子处进行买卖活动。
李春燕和孙伟平的服装批发店就在街边，租了个很小的门面，努力经营自己的服装生意。
周梨吃完午饭过去时，正好有人来拿货，因对方是东北人，李春燕也用东北话聊天。周梨看了眼摆出来的服装，大多是年轻女性穿的时装，衣服裙子都有送走对方，李春燕才说：“刚才那人是个熟人，这次过来跟我说什么款式好卖，让我下次多拿一些。”
周梨道：“瞧着生意越来越红火，我都得叫你一声老板，孙伟平听你的话不？”
李春燕笑了笑：“你别埋汰人，小本生意，混口饭吃，不过说实在的，些事情超出我的想象。”
“怎么呢？”
李春燕说：“我俩过年时不是回家扯证办酒么，我家里总有几个亲戚是不好说话的，没有给孙伟平好脸色，觉得他高攀了我。”周梨惊讶：“这倒没听他说。”
“他那个性格肯定不会说这些的，反正那天我都气得跟那几个亲戚吵了起来，后来我俩一摆完酒就回京了，开始打理服装生意。他没有什么怨言，脑子还挺灵活，把附近一带的服装厂都摸得很清，磨破嘴皮也要把价格砍下来。“李春燕感叹，“要是没有他，这个服装批发店我一个人肯定办不起来，我其实挺懒的。”
周梨道：“他人确实灵活，适合做生意，只是之前运气还没来。现在结了婚，估计是运气就来了，好好发展，将来风风光光回去，让那些亲戚无话可说。李春燕道：“是的，这口恶气怎么也要出。”不一会儿又来了个客户，周梨说：“你先忙吧，我下回有空再过来。”回到家，打开大门走进院中，听见屋子里有动静。周梨虽然猜到可能是靳屿成回来了，可还是不自觉拿起了院子里的一根撑衣棍。喊了一声他的名字，没有回应。
周梨悬着心进去一瞧，靳屿成正好在收拾行李箱里的东西，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搬到她的梳妆台上。
回头看见她后，靳屿成朝她扬眉：“来看看这些东西还满意吗？”周梨却顾不得那些东西，将手里的撑衣棍立在墙边，扑过去，抱住了他。棍子没立稳，滑倒在了地上，靳屿成这才察觉不对劲之处。抱着她，摸着她的脑袋，笑着问道：“你怕家里进了贼？”周梨在他怀里点头。
周梨不想承认，但又不得不承认，之前他执行飞行任务，最多隔一晚就回来了，她觉得没什么。可是这一次，他去了五六天，她独自在这种空旷的四合院，说不怕是假的。昨晚大概是猫咪踩了瓦片，她吓得一晚上没敢关灯。第二天起床，想跟人说说话，压压惊，这才去找李春燕。现在的治安不比后来，由于一下子改革开放，涌来了许多外地务工人员，还有一些无业游民在胡同里游荡，治安其实并不好。靳屿成心中一顿，问道：“这几天都是提心吊胆过的？”“也没有。"周梨小声说，“只是昨晚被一只猫吓了一跳。”靳屿成叹道：“是我欠考虑了。”
他以为这次去四天就好，因故延了期。
原本也想过，她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，所以打算把她送去爸妈家将就睡个沙发床，但她说不用，这里离上班地点近。现在看她的反应，单薄的身子此时还在他怀里微微发抖，便知道这几天她过得有多胆战心惊。
靳屿成心中后悔不已。
脸颊蹭蹭她的头发：“下次不出这种差了，出差也把你先安顿好。”周梨抓着他的衣服，故作顽强地说：“不用，是我太想你了，我刚刚叫了你名字，你没应，我以为家里进贼了。”
靳屿成把她从怀里放出来，认真说道：“下次要还是这样，你别进来，自己先跑开，找人过来一起确认。”
“哦，好。"见他这么严肃，周梨只好呆呆回应。说完，高大的男人再度将面前的人紧紧抱住。之前多次执飞，翌日才回来，已经形成习惯，他也放松了警惕，虽然今天只是虚惊一场，但是他能想象得出她一个人住在这么空荡的院子里，有多害怕。他的父母自从在一起便从来没有分开过，而他们似乎总是在分离。因此在床上，他明显在生自己的气，将身下的人折腾得不轻。而她乖得像只猫，看着他，伸手抚摸他的脸，微微笑着喊他的名字。像是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。
看得男人更愧疚了些。
夜深时分，怀里的人脖颈、锁骨处被他亲出几处红印，手臂上也是他的指痕。周梨睡得很沉，安静的模样却更招人怜，靳屿成指腹轻抚她的脸颊，轻轻吵出一口气。
1982年最后两个月，靳屿成很少执飞，且都是短途，当天就能来回。周梨问起来，他只说之前已经累计飞了太多，也该给别人一些机会。其实他不说，周梨也明白，是上次的事情，让他有了一些后怕。跨年那个晚上，他们玩得比较晚，事后，靳屿成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