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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临(3 / 4)

粥。

如今人尽皆知,宁王狼子野心,欲举兵谋反。危难之际,一半大臣已降,一半人负隅反抗。京中调不来兵马,只有定国公部分留守在城郊的兵马,与许久未动用的羽鸾卫。

羽鸾卫的兵符在内阁手上,所幸内阁几位大臣忠君,死守兵符。凌晏池去内阁取兵符,几位老臣都当他是三皇子党,不愿交出。凌晏池来不及与他们多说,剑一横:“若再不交出,等宁王事成,你们就得交出项上人头!”

听着宫门外的厮杀声,内阁首辅衣襟湿透,哆哆嗦嗦交出。凌晏池拿了兵符,掉人死守紫阳门。

宁王身披铠甲,本欲直攻紫阳门,可转眼间,原本势单力薄的城门固若金汤。

他意识到了什么,问副将:“沈清识他人呢?”副将答:“末将派人去过沈府,可府上早已人去楼空。”宁王目眦欲裂,生生折断一支箭,他不相信,此人居然会背叛他!另一边,青衣男子策马在空无一人的长街狂奔。拿出宁王赐给他的令牌,城卫恭敬放他出了城。沈清识在城郊古亭勒马,最后一次回望长安。这个地方,他本来也就不愿来。

想到姜芾,他忽而低低一笑。

他原本可以直接放她走,告诉她是紫阳门,可他不甘心,他不甘心心轻易让他们赢,不甘心眼睁睁看她去找凌晏池,看他们如胶似漆,难舍难分。这个时辰了,城中还是浓烟滚滚,兵戈交织,可见那丫头定知道,他在骗她。

他守着这最后一丝慰藉,她还是懂他的。

只是往后,再也不见了。

他的衣襟沾满雨露,策马向无边青山奔去……子夜,长安城上空的烟尘终于消散。

宁王中了两箭,跌落下马,被凌晏池生擒,他望着这个曾经视人命如草芥,高高在上的尊贵皇子,眸中墨色翻涌。今日,他终于可以替周蒙初、替碧湾峡以及千万被迫害的百姓报仇。希望他们泉下有知,沉冤昭雪。

念念说终会有这一日,他终于等到了。

宁王被一路押入殿中。

皇帝服了最后一颗金丹,强撑着一口气起身。他早就猜到,宁王会反,可没想到会这样快。大臣、将士、宫妃都被圣令召集而来,金殿中亮如白昼。皇帝被曹英扶起,颤颤巍巍走过去,怒扇宁王一巴掌:“不忠不孝的逆子!逆子!”

他还想抬脚去踹,可病体实在虚弱,提不起力。那边太监来报,说三皇子的毒已经解了。

凌贵妃与凌家人皆是大喜。

皇帝却迟疑一阵,望着满殿黑压压的人,只觉目眩神迷。他这逆子急于谋反,如今事败,再无翻身的可能,那么这一屋子的人,都是老三的拥趸者。

这些人虎视眈眈,一双双锐目盯着他,都像在逼他。他一辈子耗尽心血都想铲除凌家,到头来,还是便宜了他们这些乱臣贼子!宁王发丝散乱,仰天大笑:“我是逆子,那父皇你呢,你昏聩无能,荒淫无道,你配做一个帝王吗?”

他此话一出,臣子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身上。“闭嘴!闭嘴!"皇帝暴怒,还是被曹英扶着,方不至于跌落。他还没死,就算传位给老三,他还可以当他的太上皇。鉴镜说过,他是真龙天子,福寿齐天,他能活百岁千岁,等到那时,他未必不能从这些逆子手中夺回权柄。

怪就怪,他当年没掐死这两个逆子,让他们觊觎他的皇位。他急于让宁王闭嘴,不想让他道出实情,对凌家父子道:“纯德,砚明,去给朕杀了这个奸贼,杀了他!”

凌晏池无动于衷,冷冷看着那父子俩。

他猜到,沧州郡、碧湾峡…背后远不止一个宁王可以操控得了。皇帝毫无帝王之样,金冠掉落,苍白的鬓发垂下,像个市井疯徒。宁王不甘心,声音凄厉:“哈哈哈哈,父皇啊,我这些年替你背了多少骂名!你说没钱建清宁殿,叫我把手伸去沧州郡捞,还要打着思念我母后的幌子建宫殿,你自己都不恶心吗!碧湾峡劫来的钱,我分文未取,不都通通到父皇你的私库里去了吗?”

“闭嘴,你给朕闭嘴!"皇帝咳出一口血来。众臣交头接耳,惊叹不已,只能纷纷跪地。有义愤填膺的臣子站起身:“陛下岂能如此!陛下令臣等、令大齐百姓寒心啊!!”

“闭嘴!"皇帝推开曹英,跌跌撞撞,“你们这些佞臣,竞听信这贼子的胡话来指责朕?朕要杀了你们!杀了你们!”

宁王不理会,继续道:“我替你干脏事,我来背恶名,那些老东西都说父皇你器重我,把我架在众矢之的,父皇你扪心自问,你真的对我有一丝丝父子情吗?”

皇帝耗尽力气,蓦地笑了,混浊的嗓音令人感到刺耳:“你一个孽障,也配跟朕谈父子情?”

此话一出,殿中出奇安静。

凌晏池屏息,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僵了僵。

宁王眼眶含泪,胸腔鼓动,不可思议抬头。皇帝缓缓道:“你母后那个贱人,趁朕不在,与人苟且生的你。朕后来才知道,一刀杀了她,留下了你,做朕养的一条狗,你还想篡位,你一身低贱血脉,你也配?”

他喜欢那个女人,却也恨那个女人。

他常常后悔,为何那么快一刀结果了她,她既不愿跟他,他就该把她留在身边好生折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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