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对她面色不善的众人,闻言纷纷变了面色,收回目光未再打量她。这才是恃宠生骄,借着大人的权势压人,之前旁人口中所谓的纵容,不过是无端指责罢了。
路过那位老者时,徐可心平静地看了他一眼,忽视他紧绷的面色,同他略微行礼,唤了一声叔公,也不管他答不答应,责令一个丫鬟带路,前去寻青姝。丫鬟本不愿答应,可对上她没有情绪的目光,面色一愣,引她向厢房走去。“徐姨娘,少爷就在里面……"丫鬟站在厢房外,迟疑驻足,未敢再入内。知晓旁人都怕林昭明,徐可心微微颔首,匆匆说了一句劳烦姑娘带路,慌乱推门走进。
“青姝!青姝!”
一进门,她就四处喊着女儿的名字,刚唤了两声,就听见里室传来女儿的哭喊声,她身子一僵,忙不迭绕过屏风走了进去。待看清里面的情景,她心跳一滞,却见小孩被绳子紧紧捆在床上,林昭明端着一碗奶,拿着勺子正往青姝口中喂。
小孩还不足满月,如何会自己喝奶,被奶水呛得面色涨红发青,面上满是泪痕,一看见她就大声哭了起来,声音沙哑,好似已经哭了许久。一瞬间,徐可心只觉心如刀割,泪水倏地从眼中落下。她快步上前,直接推开林昭明,为青姝解开身子,将小孩抱在怀里。徐可心揽着她的肩膀,吻着她眼皮,话语不停地轻声哄慰。“好青姝,不哭不哭,娘亲来了。”
林昭明坐在一旁,见她来了,将手中的碗放在桌案上,站起身不解道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徐可心看了眼桌案上的青瓷碗,冷眼看他,“你问我为何前来,我倒是想问你要对青姝做什么?”
她面色不好,眉眼罕见地透着几分戾气,四目对视,林昭明不满道,“我又未做什么?你又为何用这种目光看我?”“我只是见你喂她喝奶,怕你太累了,想要教会她怎么自己喝奶,不一定要喝你的奶水。"他穿着那件大红衣袍,紧拧着眉,冷声控诉。徐可心闻言面色紧绷,未曾想过他会说出这种理由,她忍着怒气,斥责道,“我是青姝的娘亲,本就应喂养她,我不喂养青姝,还要喂养谁?”她面色极为难看,语气也不算好,可林昭明听完她的话,未露出半分气恼,反而直接道,“喂我啊,她可以吮吸,我自然也可以,若你涨乳,我甚至可以为你通乳。”
林昭明理直气壮直视她,垂眸看着她的身前,目光分外直白。四目对视,徐可心只觉浑身气血翻滚,在他试图上前,想要同过去那般埋首在她怀里讨得安慰时,她直接抬手,一巴掌打在林昭明的脸上,抱着青姝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没想到推门时,却见林叔公站在门外,对上他审视的目光,徐可心冷冷看了他一眼,越过他向院外走去。
回去的路上,她抱着怀里的女儿,只觉头脑发昏,险些再次晕倒。待她走后,林叔公快步走进屋内,看着林昭明泛红的侧脸,当即质问道,“那妾室方才是不是打了你?”
林昭明随手抚了下侧脸,毫不在意道,“叔公多虑了,她未曾打我。”林叔公方才站在门外,分明听见了屋内传来巴掌声,那女人气焰嚣张,明显挨打的人不是她,那就只能是林昭明。
见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,还为那女人推脱,林叔公不争气道,“那女人不过一个官妓,还成了你父亲的妾室,你又为何这般维护她?”“如今你成了状元郎,你父亲又是当朝首辅,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?为何偏偏一直和这女人纠缠?”
林昭明刚被打了一巴掌,正气恼徐可心为了那孽种打他,闻言不耐道,“叔公,我说了,她未曾打我,若无事的话,叔公先前去宴席罢。”见他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,林叔公气得面色紧绷,“你母亲尚在病中,她一直想令你娶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子,你看那女人目无尊长言行粗鄙,如何与你相配?”
“更何况她如今是你父亲的妾室,若你母亲知晓你仍同她纠缠不休,想必早晚被你气死。”
自从再次见到徐可心后,身边人轮流跑到他面前,耳提面命地提醒他徐可心如今的身份,连她自己也时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。林昭明早就厌烦了这句话,见他仍站在自己面前斥责不停,他未再说什么,顶着脸上泛红的红印向正堂走去。
若母亲真得是因他卧床不起,他倒还能欢喜几分,可这人何曾真得在意过他们兄弟二人,不过是透过他们的脸看向旁人。长兄不知晓缘故,眼下守在她床前照顾她,以为母亲真得悼念死去的长姐,他却知晓,母亲根本不喜欢长姐。
受困于此,无非是因为长姐的死,二叔同她生了嫌隙,她才恨上长姐。他不明白,为何母亲会如此在意二叔,好似二叔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一般。他不知道母亲到底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母亲到底同二叔有什么过往,他现在只想让徐可心成为他的妾室。
林昭明冷着眉眼,大步向正堂走去。
想起刚才那人打他时因怒气而涨红的眉眼,忽觉腹部格外烦热,身子也不受控起了反应,不自觉想起那个春梦。
分明说要嫁给他,把身子给他,却未同他欢好过一次,眼下他成了状元,这人也应履行承诺,同他欢好才对。
若把这人在床上彻彻底底操弄一番,留下他的烙印,说不定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