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母亲的命令,谁都不敢劝阻,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像个愣头青一样跑到徐家,当着徐家众人的面,亲自退了婚约。刚退婚那几日,徐可心未同往日那般前来寻他,他还得意了许久,等到半月未见到徐可心的身影,才开始变得萎靡不振。旁人都知晓徐小姐为何不能前来,但谁都未告诉他,还是同他不对付的李家公子借着徐家嘲讽他,他才知晓徐可心已经不在徐府了。那日他把李家公子打了一顿,揍得鼻青脸肿浑身是血,也不上课了,直接跑到徐家去寻人,被看守的守卫拦下。
他在徐家墙外守了几天几夜,被人按着肩膀压回府中,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,每夜梦魇缠身,性情也变得愈发冷厉暴虐。他一开始想去教坊司寻人,母亲知晓后,派人看管他,他那时空有一身蛮力,无权无势,受人掣肘,哪里也去不得。过了头一年,不等旁人看管他,他自己就犯了别扭,说不愿再去见那人,也不准旁人在他面前提徐可心。
旁人只当他厌烦徐可心,想和她撇清关系,但到底是不想见,还是不敢见,只有他林昭明自己清楚。
听雨阁。
徐可心正缝制衣物时,丫鬟推门走进,说大少爷来了。徐可心身子一僵,手上的针险些扎进肉里,这人来做什么…自从林怀瑾从北疆回来后,除了回府当日前来送东西给她,之后再也未上门,不似林昭明时不时上门扰她安宁,这人说不再敢她离府竞竟真得不来劝解了。徐可心思索半响,想不明白他为何前来,看了眼站在门外的青色身影,见他没有擅自闯进来的意思,犹豫良久后,才松了口,准他进来。男人稳步走进,手上依旧拿着一个匣子。
徐可心不自觉看向他手中的匣子,好奇他这次又带了什么东西过来,这人从未空手前来过,每每上门都会携带赠礼,好似奉行着什么不成文的规矩,见她时一定要携带东西,否则就是于理不合。
好似察觉到她的目光,林怀瑾将手中的匣子放在桌案上,不紧不慢打开,从里面取出一物。
待看清他手上的东西,徐可心眸色微怔。
拨浪鼓?
一个模样精致小巧的拨浪鼓被他攥在手里,随着他手指的摇动发出轻闷的响声,徐可心眸色不解,“公子,这是……“姨娘不日就要临盆,身为兄长,总要准备些许贺礼,以表友善。”林怀瑾将手中的拨浪鼓递到她面前,“匣中并非珍贵之物,只是寻常幼童喜好的玩物,姨娘若不嫌弃,暂且收下罢。”看着面前微微作响的拨浪鼓,她心中微微懊恼,忘记准备这些东西,徐可心犹豫良久,伸手接了过去,轻轻摇动,只晃了半响,又放了回去,扶着腹部轻声道,“谢过公子好意,只是妾身依旧不会收下公子的东西,公子还是拿回去去。
林怀瑾闻言,很轻地嗯了一声,也未同过去存心害她时那般执着,接过拨浪鼓,不紧不慢放回匣子里,阖上箱盖。
他站在那里,良久未言,也未离开。
没道理这人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送东西,若想送的话,何时都能送,徐可心小心看着他的面色,斟酌着话,问他今日为何前来。她先开了口,林怀瑾也未再犹豫,直接道,“姨娘,怀瑾想求姨娘前去劝解昭明一二。”
林怀瑾是被赶出去的,连带着他的木匣子,被人一齐赶出听雨阁。屋内,徐可心气得胸膛起伏不停,哪想到今日长公子前来是为了做林昭明的说客,他身为兄长,烦忧二弟的身子,可谁又来烦忧她徐可心。徐可心紧攥着帕子,命丫鬟以后见到长公子后不必再传话,直接告诉林怀瑾她不在院中。
这人真是得寸进尺欺人太甚。
她不愿前去,府上也无人能劝解林昭明一二,只等到了科考那天,这人才自己从房中出来。
春闱三日,临到第一日,众人早早聚在堂中,要送林昭明离府。徐可心不想见他,以身子不适为由,抱病不出,传令的丫鬟离开后,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谁成想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丫鬟,说夫人催她前去正堂。徐可心闻言,面色不解,大夫人应不想她出现在林昭明面前才对,但又为何传她过去……
丫鬟催得紧,她不敢惹大夫人不快,只能前去。她扶着肚子,跟在丫鬟身后,对方在前面走着,却未领她去正堂,而是带她走了一条偏路,向后园走去。
看着不远处的湖水,莫名的不安浮现在心头,她下意识停下脚步,没有再向前面走,只说自己身子不适,转身就要离开。她扶着自己的腹部,心跳得格外快,可刚转过身,只见一个女人突然从假山走出,死死盯着她,正是许久未见的周菱。徐可心心跳一滞,下意识退了一步,身后传来唔的一声,她慌乱转头,却见自己的丫鬟被捂住嘴,眸色惊恐地看着她。徐可心眸色一怔,扶着肚子顾不上多想,下意识想要逃跑,几乎瞬间,身后传来女人阴冷的声音,“想往哪里走?”后背被用力一推,徐可心不受控地向湖边扑去,整个人猛地撞在地上,双腿之间霎时开始流血。
腹部绞痛难耐,她惊恐地看着向她走来的周菱,忍着剧痛向后爬动。见她要跑,周菱快步上前,扯着她的衣领就要将她拖进池塘。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压着怒气的声音在不远处骤然响起,徐可心心抬眸看去,却见林昭明不知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