逆子!
老爷子脸上沟壑一皱,顺手抄起门边拄门的棍子。
去不去?
不去打死你!
杜大牛几个箭步窜了出去,吼了一句,“娘,婆娘,你们别打了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,这不让人看笑话呢!”
忍着挨了一竹竿,杜大牛拉开了刘氏,转头看向抽的鼻青脸肿的媳妇儿,心下不得劲。
他觉得堵得厉害,口气就不太好,“娘,都是一家人,做什么下这么重的手!”
看看!
这就是她的长子!
为了他,她和老爷子舍了二儿子,让二儿子从此和他们离了心。
可到头来,出了点事,她儿子不问缘由,就把心放到他媳妇身上,怪他老娘乱发脾气!
刘氏真是寒透了心!
如果说刚才只是愤怒,想教训宋氏一顿,现在刘氏看宋氏的眼神,仿若要杀人,看向杜大牛的眼神也是出奇的冷淡!
“你,很好!”
“真是我的好儿子!”刘氏说的咬牙切齿。
那目光既冰冷,又失望,夹杂着灰心丧气!
就这样吧!
杜大牛心里一突,觉得好像要失去了什么,想要开口哄两句老娘。
刘氏已经不再看他,背过身冷淡道:“你媳妇叫咱恶婆婆,从今往后,咱就做个恶婆婆!你大房要如何过日子,咱再不会过问,过成什么样,你都自己受着。”
“这媳妇儿是你执意要娶回来的,如今这‘福气’就你一个人受着!”可特么别来霍霍她了!
就那么个懒货,她天天盯着,还走三步退两步!
她到要看看,她如今放手了,大房能过成啥样!
说罢,刘氏的视线又落到了看热闹的冯金禾身上。
冯金和打了个突。
她可不想婆婆放弃他们三房,毕竟三房生活的银子都指着婆婆出呢!
她讨好的去搀扶婆婆,“娘,您看您也累了,您去谢谢,儿媳儿给您熬一碗解暑的汤!”
刘氏冷冷淡淡的哼了一声!
杜大牛慌了,看着刘氏离去的背影,忙喊了声,“娘,您咋能不管咱?”
刘氏正在气头上,连杜铁栓说了声‘胡闹’都没理,推开杜铁栓就进了门。
杜老头瞅了眼刘氏的脸色,没多说。
婆娘跟她过了一辈子,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不行,他得问问。
老两口关了门,宋氏的底气又上来了。
揪着杜大牛的衣服,嘶了两声,开始上眼药,“当家的,我真是不知道犯了啥错。我就是告诉娘杜缈儿捉了两条鱼回来,娘就把我打成这样?”
杜大牛性子直,没那么多弯弯绕绕,自小她娘就没怎么发过火,今天这火着的不太正常,因此听了宋氏的话,心下更是狐疑,“你说娘是恶婆婆?”
坏了,宋氏一抖,赶紧解释,“那不是娘打我了,我不小心胡说的,哪知娘就当了真!”
这就是真说了!
杜大牛心下来气,他就说他娘那么好的脾气怎么会打儿媳妇?
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着婆娘,可不伤了娘的心。
当下杜大牛看宋氏也不顺眼了,骂了一句,“败家娘们!”
宋氏还想叨叨两句解释,杜大牛已经瞪了眼睛,开始警告,“我告诉你,赶紧把娘哄好了,要不,你就滚回你娘家,杜家庙小,养不起你这贱嘴又身子懒的玩意儿!”
“还有,以后大房的活计你都给我拾掇起来,要不然……”
杜大牛扬了扬拳头,“惯的你!”
宋氏:“……”
杜大牛也是生气,想着宋氏好赖跟他过了这么多年,又给他生儿育女的,当年他又是亲眼相中的,对着宋氏的懒,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反正活也有人干。
可今天娘发火了,还放言不再管大房,他心下就不得劲了。
具体的怎么个不得劲,他暂时还理不清。总之,对宋氏和她娘刘氏都有抱怨就是了。
发了一顿脾气,刘氏累的厉害。
想到还要去挑水灌溉,刘氏就更累了。
回了屋刘氏就翻出了钱匣子,杜铁栓一看眼睛就挪不动地了,想问的话也全忘了。
刘氏横了他一眼,还是掏出了钥匙,开了锁,露出了零零碎碎的几块碎银和一些铜板。
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帐,刘氏不避讳杜铁栓,至于私下的小账本,刘氏可是藏得严严实实。
要不然,以杜铁栓的偏心劲儿,这些银子怕是都进了三房。
虽说读书是大出息,但刘氏就是看不上小儿子。
从小到大,一分铜板没往家里拿不说,还惯会偷奸耍滑,一门心思只知道从家里要钱。
杜铁栓骤然看见这老些银子,偏心眼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