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需要整理的是敬语关系,在朴成训扭扭捏捏的推拉下,本来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俞今咏让他可以继续说平语。而白知愿是给她一个梯子就能上天的性格,跟着朴成训一起没皮没脸。
吃着冰淇淋一起回家的时候,朴成训不高兴地问她:“你为什么没有和我说,我真的以为我们是同学呢。”心里还狠狠期待了。
“我以为你知道啊,我比你高,这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事情吧。”毕竟白知愿都是一开口就叫她姐姐的,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误解。
他涨红了脸,支支吾吾说不出下句,只能把话吞进肚子里,“好吧,好吧。”
“天空好漂亮。”她突然看向远方,在半落下的余晖中,天边染成了奇幻的颜色,像水墨画一样晕开,会让人感到幸福,“如果带相机就能记录下来了。”
“我会给你拍的,以后。”他笨拙地说着,提了提快点掉下去的书包,装作不经意。
“小时候我喜欢坐在店门口,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是妈妈在准备开门的时间,日本的太阳也很大很圆,那时候传来的一切声音,既忙碌又喧闹的,真的很不一样。”
朴成训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想日本了吗?”
俞今咏眼神复杂,却带着一贯的笑容,“我?为什么要。我讨厌那里,每一天都想离开。”妈妈很辛苦,她也很痛苦,因为钱而奔波的日子,她放弃了最喜欢的事情,她们抱团取暖的时候,她以前从没想过日本的冬天会那么冷。
她的童年记忆是从某一刻突然开始的,那时候被抱在怀里的灼热,被拉扯着叫嚣,不体面的争吵,她一瞬间明白了,童年已经过去了。
“我喜欢这里,喜欢现在的生活。”她掷地有声。
到家了,她挥着手说再见的时候他莫名觉得很伤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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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煜现的家离市区不太近,坐车要好一会儿,到了才知道原因。别墅群里最豪华的那栋是他家,开门进去的装潢都是next level,白知愿连连感叹,“我爸爸要是有这个审美就好了。”
忘了说,她家是近两年升起的暴发户土地主,本来一家人守着农场种地养牛的虽然辛苦也勉强混口饭吃,某一天政府规划旅游村和新高铁线的政策计划一下来,不值钱的爷爷的土地,一下就翻了倍。他颇有头脑地拿着补贴款去买了更多的地,一来二去倒让他们家富足起来。说的十分简单,但为了钱扯皮,因为强制征用而无家可归,爷爷的身体不好病痛总是反反复复,各种的问题层出,这一路倒并不那么让人开心。
“家里没有其他人,你们随意就好了。”他解释自己的父母都在国外长居,爷爷奶奶倒常回来看他,只不过他们是定不下来的性子,最喜欢环世界旅行,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去的路上。
“那你呢,怎么不选择在国外生活?”和父母在一起总归是有人照顾些的,很少见到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国内的。
“我去年才做完的手术,医生让我好好休养。”他留级也是因为这个,先天的心脏问题,不算特别严重,但从小身体不太好,做完手术只要好好休养也不会有太大的后遗症。
“你也很不容易呢……”俞今咏轻轻地感叹,朴煜现很快揭过这个话题,今天的聚会是为了讨论社团章程,今年学校对社团活动的把控变得严格,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蒙混过关,既然上报了魔术社就得安排活动,就算是表面功夫。
来到朴煜现家里不乏也有他们的好奇心,在学校很出名的有钱学长,虽然认识了还是没有实感。朴煜现是一款在温室孕育出的花朵,漂亮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品质。
他从厨房搬出了很多饮料水果,“要写一个学期的量呢,就边吃边想吧。”
借着电脑搜索起来,朴成训虽然家里也有安装,但他用到的次数太少,打字看起来就和企鹅走路一样滑稽,朴煜现就熟练得多。
白知愿无聊地在草稿纸上写着,撑着脑袋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,“在网上抄一篇下来不行吗?”
“会被发现吧。”朴煜现笑着摇头,“不过模仿一下格式应该没关系。”
说完他和俞今咏讨论起来,无事可做的白知愿打开了大屏电视,用遥控器敲敲茶几,示意朴成训过来,“想看什么?”
“足球比赛……”
“嗯,就这个电视剧吧。”找不到正确答案就创造答案,被无视了的朴成训目瞪口呆。
不过他的烦恼显然过不了五秒,不一会儿就和白知愿并肩坐着,露出两颗圆滚滚的脑袋。
朴煜现边说着边把窗帘拉了起来,他们看着真的很舒服,靠在沙发边上怀里还抱着抱枕,身体缩成一团很可爱,他模糊地笑着,继续低头工作。
他实际上比看着还要靠谱,俞今咏写了一半就直接扔给了他。凑到朴成训身边的时候,擦过他的手臂,转过头就对上她的眼睛,浅浅的更看不清了,“结束了?”
俞今咏摇头,撒娇一样任性地说着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