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身体一僵,可以看见他侧脸唇抿着,下颌线也绷紧了。
显然是被她先前的话惊到了。
她拿起体温计量体温,过程中眼睛一直追逐着他的动作。杨钦盖好保温桶,有些无奈的转过来看她:“看够了吗?”温渠华眨眨眼,取出温度计,递给他。
杨钦走过来伸手接,低眸看了一眼,“38度,退了一点,还是得吃药。”他转身给她盛出来早餐,神色冷淡:“吃完再把药吃了。”他回到侧卧,换了件衣服,准备出门去医院。温渠华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忍不住出声:“杨钦,我妈妈人很好的,你就说你叫杨钦,她知道的。”
这几天她在医院里,变着花样的带那么多味道很好的饭菜和汤,盛女士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女儿厨艺,好在温渠华也很坦然,简单的告诉了盛女士她去了法院出庭作证。
然后又把杨钦暂时带到了家里落脚。
盛女士神色复杂,最后也只道:“应该这样做。”要不是女儿,杨钦不会坐牢,也不会被改变人生。女儿本就应该去出庭作证,去年是他们自私了,他们一家都欠杨钦的。眼下把人带回家落脚,盛女士虽然会和所有母亲一样担心男女共处一室的问题,可温渠华却笑了笑道:“妈妈,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。”盛女士闻言,也就不再说什么了,现在的温家也不是以前的温家,女儿身边有个人出现护着她照顾她,不是坏事。
杨钦能为温渠华做到那个地步,盛女士对这个从未谋面的人印象很好。杨钦恩了一声,提着保温桶去了医院,但他却没有直接走向温藻华提前和他说过的病房。
医院都有接陪护的,杨钦看了好几个,才定下来一个年龄差不多四十岁出头穿的很干净的婶子,他直接付了一个月的陪护钱。温渠华母亲要做手术,这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照顾的来的,术后更是离不开人,杨钦不想她把自己折腾倒了。
可这些话劝她估计是没用的,不如先做了。那婶子提着保温桶循着病房找了过去,等见到病人,她就按照杨钦教的和盛女士解释了一番。
盛女士也早劝过女儿找个护工,女儿不听。眼下得知她在家里休息,放心的点了点头。杨钦也没立刻从医院走,他观察着那婶子确实好好的在照顾病人,这才离开。
他还要去一个地方,等他全部忙完回出租房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温渠华正在一楼收衣服,见他回来立马迎上去:“回来了?表哥。”杨钦:…
温渠华促狭的看着他,一楼大婶上楼和她说了′表哥'的事,温渠华这才下楼收衣服的。
“别乱喊,"他无奈的看着她。
温渠华却弯唇笑:“我妈妈是不是人很好?”杨钦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,他能说他没敢进病房吗?杨钦长这么大,第一次生出心虚的感觉,愣是没敢进病房面对温蓁华的母杀。
总觉得站过去就会原形毕露,他对温橐华的心思不算光明,又哪里能问心无愧的站到她母亲面前。
尤其他现在还住在这里,这更让他没法坦然开口了。但这事迟早要说,他斟酌了一下,“温渠华。”“喊我圆圆。"她很认真的纠正他,明明认识那么久,两个人的缘分那么深,她不太想听到他生疏客气的喊她全名。杨钦没理会她,继续道:“我给你母亲请了个护工。”“术前术后的照顾还是请人…”
谁知温渠华一下脸色就变了,笑意消失,“杨钦你钱多是不是?”先是五千块,后是请护工。
温猿华一下就有点忍不住,眼睛瞬间红了,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?”他一怔,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,下意识想解释。可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,怎么解释。
解释他不想让她过的那么难受,解释来解释去最后透明的只有他见不得人的心思。
杨钦一下攥紧了手,温藻华抱着衣服转身上楼,理都不理他。杨钦只能跟上。
等进了屋,她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,杨钦站在门口看她。良久,他轻声道:“请护工的钱要不你还我?”温渠华:?
“你生气应该是气我多管闲事,气我钱多?那要不你还我,什么时候还都行,现在别气了。”
他头回对她说这么多的话,且逻辑自洽。
她又看向他手里提着的袋子,袋子有点透,能清晰看到他买的是吹风机。温渠华一下就跟漏了气的气球似的。
算了,跟他生什么气啊,他在牢里尚且无怨无悔。出来后这些钱又算得上什么?
比起他做的其他的,钱是最不值一提的了。温渠华深吸一口气,嗓音严厉:“你过来。”杨钦也是头回被女孩冷脸,他忍住想揉揉眉心的冲动,走过去。“蹲下。”
她坐在沙发上,不想仰着脖子看他。
杨钦倒是听话,闻言沉默的在她膝盖旁不远处单膝半跪似的蹲下来了,他个子高,只有这样才能和她平视。
两个人之间还有半米的距离,温藻华盯着他。杨钦不知道她想干什么,但她看他的时间太久了,他刚想开口,唇微张的那一刻。
她毫不犹豫的倾身过来,侧着脸,闭眼。
唇触碰上的那一瞬间,他浑身一僵,失去反应。她在亲他。
温渠华没有亲很久,她微微退开,睁开眼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