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采莲,你立马去正厅通报,内院起火了,速去!”采莲有些懵,但裴宴禾语态严肃,她也跑得飞快。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,将桌上的茶壶拿起来尽数浇在自己身上。王荷珠看傻了眼,内院怎会有起火了?
往外一瞧,确实看见不正常的天边红晕,只是他如何笃定就是内院,那个方向住人的不是还有凝香苑吗?
“宴禾你去哪?救火自有下人去奔走,你就安生待在母亲这儿,多危险呐!”
裴宴禾甩开王荷珠的手,大步消失在夜色之中。裴士铨和外界通消息的事情他一直知道,也知他最近可能快要按耐不住,傍晚还在心中松气裴士铨多少有些脑子没有轻举妄动,晚上便就出了这档子事)怕就怕柳芙蓉已经被困在里面了!他必须得去!待跑到院门处,火势已经有了不可控之态,身后嘈杂声传来,应该是王皓带着人来救火了。
他顾不了那不多了,这锁想必也是裴士铨找人上的,他拿起丢在草埔里的斧子,从相接处一刀一刀地砍下去。
他用力极大,手被磨破了皮,锁芯咔擦一声,终于断开。裴宴禾一脚踢开院门,高温扑面而来,他用湿衣袖捂住口鼻便闯了进去。“芙蓉!”
“你在哪!”
“柳芙蓉!”
直至围墙而走看到一个靠墙的木制水桶,上面赫然两串脚印,他狠狠松了一口气,可依旧放心不下来,奈何火势蔓延,他没法再向内探去。身后家丁泼水的声音传来,他只好混入人群中离开。裴士铨!
他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了!
他怎么敢!
裴宴禾还想去木桶紧挨着的院落确认一遍,可行至一半却见几十名另行衣着的侍卫每两人搬着一水缸而来。
裴宴禾躲在灌丛中,待看清领头之人的脸后,他面色一沉。前些时日,他收到线报,本该送至并州的家书不知被谁偷走,裴士安并没有如期返京。
他也预料过最坏的结果,只是万万没想到裴晏礼的命真是硬,竟能活着出现在这里!
有油助燃,府中家丁和婢子前仆后继的那点水简直是杯水车薪。“裴大人你不能进去,火势太大了!"大理寺的人拦住裴晏礼,只见他眼眶红的厉害。
“里面可还有人?”
王皓摇摇头:“内院七日前就封了,应该没有人。”裴晏礼紧紧咬住牙,可柳芙蓉就是今夜才入内院!他深呼吸一口,逼着自己冷静。
她那么聪明,定会自救,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将火势控制住。“拿唧筒!会轻功地从西侧院落屋檐而上!“裴晏礼指了指凝香苑的方向,让他们把搬来的水桶并排放在一起。
“不会轻功的,一队搭梯子往上送水,一队取湿泥混入水缸。“他转过身吩咐那些慌乱的仆从,“你们就近取水往水缸中添!”有了主事人,大家很快按部就班起来,泥水比纯水重,更适合扑这种油火。半个时辰后,火势被控制住,裴晏礼跨步而入,四周焦黑,他脑中闪过一幕幕那夜的场景,顿时觉得急火攻心。
素弦上前扶住他,裴晏礼稳住身形摆摆手,继续向前。不难看出,地上许多没有烧尽的箭矢,推算出她被逼退的方向,裴晏礼退至到了院门口,他在内外搜寻一番,便看到那只被砍断在院门外的锁。有人来过了。
这锁是硬铁所制,芙蓉常用剑,很难从内将其从侧面斩断,只有可能是外面有人破锁进来过。
他顺着院门再往东侧搜寻,看到了一木桶框架,被烧的已然不成形了,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