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薛昭的尸体如今还在那放着,总要等大将军回来看一眼,才好入土为安。
更何况,我安国将士各个骁勇善战,你这话说的倒好似离了薛将军便不行了。”
“就是,就是啊。”
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崔明河脸上无光。他连忙解释道,“臣绝无此意。”
“既如此,就派人召薛将军回京吧。”
其他大臣面面相觑,也只能跪在地上,齐声道,“陛下英明。”沈诺眉心微动,“父皇,那薛太师……”
永安帝却似是并不在意,他站起身,“薛家如今无人,此事……就交给官府去查,
退朝吧。”
沈尧跟着众人走出宫门。
右侧地石阶下,沈诺正铁青着脸等着他。
他走过去。
沈诺目光炯炯,盯着他,“薛昭的死……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?”沈尧看向远处,晨光中,新日正渐渐升起,他回道,“这事……圣上不是有定论了吗?与我……毫无关系。”
沈诺心有疑虑,他虽不信那杨老七的话,可薛昭一案明显疑点重重。可永安帝好似并不在意。
他们二人……到底在谋划什么?
可沈尧不说,他也……别无他法。
他低下头叹息,“沈尧,不论你做什么,我只希望……不再有无辜之人惨死。”
沈诺走后,沈尧看着手中粗糙地衣角,轻声道,“谁……又不无辜呢?”他大步走出宫门,阿招迎上来,沈尧把衣角塞入他手中,“派人好好安葬杨老七,再给他置办一身好衣服。”
阿招好奇,“王爷,你干什么去?”
沈尧勒紧缰绳,眸光流转,紧盯着前面的人,随即双腿一夹马腹,“我去…会一会这位章大人。”章仲明下了朝灰头土脸地往家走,周围人议论纷纷,今日他这事办的费力不讨好,还惹得自己一身骚。
好在杨老七死了,死无对证,可他又不能去问赵无逸。人家也确实没说什么,更何况他这些年能当上刑部尚书,也是多少借了点光。
身后却传来道熟悉的声音,“章大人。”
章仲明一回头,就见沈尧骑在马背之上,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他心想…坏了,这位殿下…最是睚眦必报。他挤了个笑,拱手道,“荣王殿下"。
沈尧下了马,俯身向下,“不知章大人今日在朝堂上如今咄咄逼人,可是与本王有什么仇怨?”
“不敢不敢,荣王殿下,下官的确被杨老七欺骗,他的的确确说是看到有人进了薛家后院里,下官绝无冤枉殿下之意。”沈尧嘴边噙着冷笑,“你的意思是那杨老七只说看见有人,却并未看见是我?章大人,你我二人本无愁怨,你可不要受人挑拨,最后落得个杨老七一样的下场。”
“这…“章仲明心中一惊,难道他被人利用了?他一心急,全都说了出去,“荣王殿下…我……不过是那日处理薛家的案子时,赵大人过来闲聊了几句,也兴许……是我自己会错了意。”闲聊了几句?
沈尧眉心微耸,“哪个赵大人?”
“自然是赵无逸…赵大人。”
沈尧直起腰,凝视远处。
赵无逸他知道,出了名的好官,而且在赵子怀与薛昭一事上还大义灭亲,撇清了关系,只是……他这所谓的闲聊几句…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?他翻身上马,章仲明却叫住他,“诶,殿下,我…不会有事吧?”沈尧调转缰绳,冷笑道,“放心吧,你……死不了。”沈尧回到荣王府,见阿招拿着一件披风在等他。他一看到沈尧急急迎上来,“王爷!那乞丐我找到了!他说,送他披风的人他认得,就是经常施舍给他们银子的中书令,赵无逸!”沈尧却双目一震,又是赵无逸?
他到底……与薛家什么关系?
还有……为什么昨日提起他时,林妙仪会吃惊?她知道什么?
是夜,浮云居里一片漆黑。
林妙仪一直坐在窗边,她望着天上的明月,思绪万千。与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好像如流水般在眼前划过。窗户突然有轻微的响动。
她打开窗,只见沈尧穿一身黑色劲装,面色沉着,站在外面。她眸光骤冷,用力地将窗户合上,沈尧却快她一步,他伸出手拦在窗缝中,手指被夹红肿,他也全不在意。
他视线透过缝里,紧紧盯着林妙仪,“我有话跟你说。赵无逸,兖州玉河村人,二十年前考上状元之位。我想问你,关于他,你都知道什么?”
林妙仪眸光一滞。
兖州玉河村人?若说同名是巧合,那么…同一个村子呢?她不答反问,“你查他做什么?”
“我怀疑……他是薛家的人。”
林妙仪脑袋轰一下炸开。
她咬着唇,强迫自己定了定神,“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又用力合上窗,这次却被沈尧一把推开,他嗓音暗哑,“林妙仪,你知道……这件事对我有多重要,即便你不说,早晚有一日……我自己也能查到。”林妙仪手中停顿,沈尧的话她明白,他苦心经营多年,不惜一切,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困难而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