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带回来。
“不行!”
王远之一拍桌子站起身,表情带着某种压抑。“这里有那么多人,凭什么要你去,我不同意!”他才不管什么公主,王爷,皇子,他只知道万事无绝对,万一林妙仪出事,万一……
林妙仪目光炯炯,“表哥……你应该知道……没人比我更合适。”王远之自是知道,她坚韧勇敢,最擅长随机应变。可…这也不是她必须去的理由!
长宁也有些担忧,她眉心紧皱,“或许,或许我们可以再商量其他办法。”“其他办法?“沈尧冷笑,“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?”“你……“长宁不说话,她也知道此事艰难。待屋内平静下来,林妙仪起身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,“就这么定了,今夜子时,我去。”
众人不再言语。
一旁的兰絮却出了声,她知林妙仪决定的事便绝不会反悔,她下定决心,“小姐,我不拦你,可…我要跟你一起去。”林妙仪为难,“可是……
“没有可是,我……我”兰絮咬牙道,“反正小姐不让我陪着,我就一墙撞死在这。”
兰絮说着说着果真要往墙上撞去。
林妙仪一把拉住她,眉眼带着一丝柔和,“你这丫头……说什么胡话,我……让你去就是了,但是你得保证你不可像现在这样冲动。”毕竞送两个女子,可信度也更高些。
兰絮眼眶泛红点点头。
沈尧见大家不再有意见,他站起身,拍拍衣袖,“阿招,去把县令府看好,让他夫人以生病为由告假,务必一个消息都不能泄漏出去。”“现在时间还早着,你们也先去休息。”
沈诺点头,“那我去将今日的流民安置好,刘员外府施粥需一切如常。”一切有条不紊的准备着。
待众人散去,林妙仪躺在床上,两日未睡,她的神经都紧绷着,本以为自己会再次失眠,可头挨到枕头的那一刻,她沉沉地睡了过去。另一边,沈尧和阿招刚回到房里,却发现吴影坐在桌边。阿招几步上前,“吴叔?你回来了?”
“我在荣王府看到王爷给我留的信连夜赶了过来,出什么事了?”阿招抱怨,“还不是那个林妙仪惹得祸,王爷我真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救她?”
沈尧扫他一眼,耐心解释,“薛昭的铺子如今都已关门,可银子却一份不差的全都还上,难道……你们不觉得奇怪吗?吴影抬眸,多日的奔波让他沧桑不少,胡茬也挂了满脸,“你怀疑……这两者之间有联系?”
沈尧沉吟,“事情都发生在临县,我不认为……这是个巧合。”阿招好奇,“这么说?拐走孩童的事是薛昭干的?可……这些孩子怎么能给他挣钱?
沈尧抿唇,未回答。
在商人眼中,这世间万物都可以是货品,无非一买一卖而已。阿招声音隐隐带着一股激动,“那……我们这次若能找到证据证明是薛昭残害百姓,是不是就能将薛家彻底扳倒。”
沈尧站起身,目光落在窗外的银白霜面上,轻轻摇头,“还不……“就算我们有证据将薛昭送到永安帝面前,可薛凌霄远在边关,也完全可以撇清关系,说自己毫不知情,况且永安帝与他沉瀣一气,就算此事暴露,多半也只会高高拿起,轻轻放下。”
阿招泄气,“这……岂不还是要白忙一场?”沈尧低眉,“一个证据不够,大不了…再多加几条就是了。”“那林小姐和她那个丫鬟……会不会有危险?”沈尧没回话。
文帝曾教过他,心软……是兵家大忌。
为达目的,就不能有仁慈之心。
沈尧看向远处,天边朝阳隐隐升起,新的一天又要开始,他沉声,“到时我会派你们二人送她去,一切……谨慎行事。”是夜。
兰絮刚给林妙仪梳妆完,只见镜中一如花少女,薄粉敷面,姿容治丽,淡青色烟纱碧霞罗叶裙,头戴宝蓝点翠珠钗,清秀可人。沈尧却走进来。
昏暗下,林妙仪从镜里望去,沈尧眉目如剑,一身玄色锦袍,灯下看美人,也大抵如此。
兰絮见他有话要说,懂事地退了出去,沈尧走至她身边,薄唇微抿,面色不悦,“你上妆了?”
林妙仪转过头,“本就是要以色侍人,不得装的像一点。”她浅笑嫣然,更趁的肤白貌美。
沈尧心里莫名的有点烦躁,“眉毛太浓了。”林妙仪对着镜子瞧了瞧,“有吗?”
她怎么不觉得。
沈尧却伸出手,轻把住她的下巴,移到自己眼前,二人呼吸交错。他拿起一旁的手帕在她的脸上蹭了几下,然后仔细地看了看,满意的说道,“这样好多了。”
林妙仪满心欢喜,对镜子一看,不禁皱眉,妆都蹭没了,寡淡的一张脸,好看什么?
她拿起眉笔想在眉毛上重新描一描,却被沈尧抢走,他靠坐在妆台上,眉笔在指尖打了个转,他开口,“那两只蜜蜂是谁绣的?”“什么蜜蜂?”
“就本王裘皮大衣上的刺绣。”
林妙仪翻白眼,“荣王殿下见多识广,却连海棠花都不认识?”“海棠花?你确定……那是海棠花?”
林妙仪撇嘴。
沈尧轻笑,“行,你说那是海棠,那就是海棠。”林妙仪转过身子,懒得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