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绣篓,发出刺啦的声音,他猛地回过神来,白着小脸看向公主。
赵端被人叫回神来,盯着眼眶通红的李贵,认真问道:“尸体呢?”李贵欲言又止:“两军交战,千人之马,只怕会被…”他不敢说下去,因为公主脸都白了。
两军交战,一旦打到天翻地覆,掉下马的人被踏成肉泥不计其数。“没有尸体就还有机会!“吕恒真第一个反应过来,伸手扶住公主,大声问道,“我听闻这位折小将军和张教头武力不相上下,我敢问张教头,千人金军若是只求只身而走,能否成功。”
站在门口的张三被人紧紧盯着,片刻之后点了点头,坚定说道:“可以。”他看向赵端,认真且笃定说道:“折智隽武功不差,仅以身免,不成问题。”
赵端看着他,突然松了一口气,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:“我信你。”“我总是信你的。”
她跌坐回椅子上,喃喃自语道,只是不知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。就在屋内气氛凝重时,大门再一次被人敲响。原本安静的屋内先是一怔,随后是相□口拾起东西和面容来。“公主要不要去洗把脸。"吕恒真低声问道。赵端揉了揉额头,摇头:“去看看,是谁?”“孙留守。"张三耳尖,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,一耳朵认了出来。“快,你先进去。“周岚突然回过神来,把站在原处不知所措的李贵猛地拉倒内室来。
等孙昭远来到中厅时,明显感觉屋内气氛不对,脚步一顿,站在门口笑说着:“都说要下腊月雪了,外面热闹得很,都说明年会是好年,公主可要去看看。”
赵端笑了笑:“不了,功课可太多了,根本做不好,练字还练坏了,等会吕公又要骂我了。”
孙昭远其实一眼就看到那团墨痕,公主正巧解释了,便也跟着笑了笑:“凡学之道,严师为难,吕公是个好老师。”赵端便顺手把自己辛辛苦苦写了半个时辰的作业团成一团,神色自若地扔到篓子里,进入正题:“孙留守怎么来了,马上就要十二月了,衙门应该很忙才是。”
孙昭远还是笑:“衙门确实脱不开身,但想着公主的事情最为重要,所以想着还是亲自来比较好。”
“进来说话吧,站在门口做什么。“周岚从内室走了出来,顺手端来待客的茶水,八面玲珑笑说着,“小丫鬟们新学的浆水,说是发酵的米汤加入花果调味的乳酸引子,非要我端来给公主看看,我闻着味道倒是好,正好让孙留守赶上了,一起品鉴品鉴。”
此话一出,大家也好像突然回过神来。
綦神秀亲自上前,抬了抬挽起的帘子:“门口冷,快进来吧。”吕恒真已经把王大女和张宪带到边上去。
张三也顺势把人戳了进来。
孙昭远憨憨一笑,只当全然不知,和张三一起入内,舒服地眯了眯眼:″好暖和啊。”
“今年冬日也太冷了。“赵端笑说着,“也不知是不是洛阳环山比较冷。”“洛阳是要比汴京冷的。“孙昭远笑说着,“马上就要腊八了,衙门一半都会是会施粥,公主可要一起?”
赵端神色平静,依旧和气点头:“自然要的,到时候我让雯华和小策和德门联系。”
孙昭远简单闲聊几句,便很快收回正事:“程家那几户人家,凑了一些席面,想要请公主赏脸。”
赵端惊讶:“怎么这么突然?”
自从上次土地清丈后,他们虽然很配合,但也实在买不回这么多土地,所以衙门清出了两万亩的土地,后来也都优先发给城内的百姓,再然后给投靠来的北地百姓,一顿安排下来,还是缺地,只能把他们往下属的县里安排了。孙昭远笑了笑:“大概是扬州的消息传来了。”赵端沉默了,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,突然似而非是说道:“扬州的消息还真多啊。”
孙昭远不明所以,也不敢附和,只是憨笑着继续说道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这些人也知道错了,弃暗投明还算不负家学,公主也不如去看看他们,毕竟城内不少生意还要他们家的呢。”
赵端笑了笑没说话。
她想,自己要冷静,要装作若无其事。
孙昭远眼珠子一转,认真说道:“无事献殷勤,公主也该去看看的。”自从过了十二月,洛阳城下了一场大雪,可城内却开始张灯结彩,再过两天就是腊八了,大家可不是都很期待各寺庙的粥厂,更别说衙门和有公主也要办棚,各大富户纷纷响应,虽然还有两天,但城中百姓无不翘首以盼。又在初七那日,这些原本趾高气昂的高门大户突然热情起来,一起组团凑了盛大的席面送到衙门,请衙门邀请公主入席一同共度佳节。之前早早就托孙昭远去请,一开始还担心公主不太给人面子,谁知道孙昭远也有些本事,亲自去公主院子邀请吕公和公主,外加张三等人一同出席,公主不计前嫌,痛快答应会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吃饭了。虽然这顿饭的时间定在晚上,但程昌等人还是早早就来到衙门不知,带着四司六局的人做最后的检查。
“这个屏风是不是有点不雅致,不好看,快,去我家把我的象牙素屏拿来。”
“这个书画挂这里不行,说了多少遍了,公主字画一般,你挂这么正中的位置给谁看,我屋中有一副黄河图,听说公主很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