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弄出这么大的阵仗,这几日中午还包饭呢,就是为了试试汴京士兵的水平,谁听了不感动。"李贵笑着试探道。宗颍皮笑肉不笑:“那也不见李书令多出几个人啊。”“我们手下的人都是水军出身,划划水还可以,赵统制手下都是能人,这次有这么多进第二轮了,我们去凑什么热闹啊。"李贵无奈说道。被点名的赵世兴一声不吭,只是安静看着底下的士兵交头接耳准备选人。一个台子只能排队十个人,人满了就不能变动,所以既要动作不能太慢,免得剩下的人都是厉害的,但也不能太快,避免前几个上场,丢了脸。“这些都是小事,公主前几日说要我们把年轻年老的士兵都送走。"最靠近宗泽的王善憨笑着开口,“老人还好打发,也该回去养养老,可那些年轻人都送走,也太可惜了,若是可以好好培养,以后可是有大用的。”宗泽依旧没说话,哪怕众所皆知,王善的这番话是对着他说的。“就是因为年轻人是未来,公主才认为要好好读书,而不是大中午的给人种地,替人打扫卫生,辜负了这个小小年纪。“宗颍更是笑得虚伪。对于王善的态度,他和公主是一直站在一起的。王善这人心太野了,现在能这么安分,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给人看,一旦今年秋冬打过来了,搞不好是第一个给汴京一刀的人。“大家也都忙,年轻人没事干,帮人做做事也是应该的。"王善不动神色地打着圆场,“再说了现在这个世道,读书有什么用,我让他们拿起棍子学会拼一拼才是真的救他们呢。”
“那也不该是小孩的事情。“宗颍掉入这个语言陷阱中,不高兴反驳道。王善微微一笑:“小孩迟早是会变成大人的,若是不好好培养,宗郎君总不能让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大人上战场,这才是害了他们。”宗颍语塞。
宗泽收回视线,看向众人,面容温和:“那就让战争结束在我们这一代人吧,孩子的未来应该是和平快乐的,公主高瞻远瞩,想的是未来。”赵世兴紧跟着说道:“宗留守说得对。”
“贪生怕死的大人训练不出勇往直前的大人。"丁进紧跟着讽刺道,“做不好表率的大人,何来要求孩子们要能吃苦,要不怕死。”王善被人围攻,目光缓缓环视众人,脸色逐渐阴沉。“那我们不是亏死了。"王再兴小声嘟囔着,“收留他们的时候说自己没饭吃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,现在却要我们无偿把人送走,吃了我这么多米饭…』李贵皮笑肉不笑地踩了踩他的脚,对着他咬牙切齿地眦了眦牙。王再兴再多的不满,也不能闭嘴悻悻地不说话。“我大哥性子直,也是担心这些人现在放出去,没个工作,回头要是偷摸拐骗,这不是给汴京的治安增加压力嘛。"李贵找补道。宗泽笑着点头:“你考虑得很有道理,半大孩子最是需要人教育的时候。”李贵笑了笑,眼珠子一动,不再轻易开口。果不其然,宗泽话锋一转:“可小孩也非物件,随意他们评说,如何能还未放手,就设想他们会变坏,如今的孩子哪个不是经历过大变,大家都饿过肚子,当日分土地也是说有小孩的家庭多分点,大家现在有了田,再过几日就能收成了,又有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,也该给他们一次自由选择的机会。”李贵低着头,没吭声。
汴京现在一共有十三个统制,除却招安的盗贼,也有原先从北面退回来的人,这些人经过如此混乱的几个月,心里很清楚,手中的兵就是自己的命,自象是捏着不肯松一个人的。
那些老弱病残丢了就丢了,本就打算找个借口扔了,正好借着公主的理由,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们赶出去,可小孩却还是很重要的,他们是未来的力量,关键时刻也能顶上。
“汴京的治安好不好,王军使应该是最清楚的。“宗颍见他们不说话,自然心知肚明他们的打算,“最近多了很多老人病人,又或者是有残疾的人,闹了不少事情。”
王再兴干笑着:“人多自然就乱了,现在周边城市都没有汴京好,每日城门口都要排长队进城呢,难免会有摩擦。”宗颍还想说话,就听到宗泽淡淡说道:“开始了,看比武吧。”赵端的小耳朵收了回来,对着慕容尚宫咬耳朵:“最近那些被他们清退出来的人一直在汴京闹事呢,还去衙门,希望衙门能把他们安置好。”慕容尚宫笑说着:“我们手边也没有多余的位置了。”赵端皱了皱鼻子:“不打算放进我们身边,都是不安分的人,回头闹出幺蛾子,还要我给他们擦屁股,才不要。”
慕容尚宫扭头看了过来。
“之前不是给这些统制免费发了田,虽说不是一比一对着发的,但现在被赶出来的都是老人,一开始田地是明确多给他们一些,都是写在条子上的,现在转头就不认。“赵端冷笑一声,“想骗我钱!决不允许。”慕容尚宫笑:“这些人怕不是大字不识一个。”“没事,我回头给他们送一个识字的。“赵端小手搓了搓,“吕公律法就背得很熟练。”
慕容尚宫揉了揉额头:“吕公到底是一把年纪了,毕竟是官家送来的人。”赵端靠得更近了,掏出自己第一个馊主意:“你说能不能借着吕公,把他们家的一些小辈钓过来。”
“难。"慕容尚宫无情反驳道,“若是他们愿意来,之前就会陪吕公过来。”赵端叹气,揉着袖子:“大难临头各自飞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