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胡闹,休怪我无情。”
一行人心事重重离开,王善重新做回虎皮垫上,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直到那个书生扭头看过来……
书生是个聪明人,原先也是考过科举的,奈何家里实在没背景,一直郁郁不得志,后来投靠王善成了他的幕僚。
是个聪明人,但往往也太聪明了。
“怪不得我啊。”
屋内喟叹声起,无情的声音缓缓响起,混着似有似无的黄河水流声又被逐渐掩盖,不动神色。
集禧观门口,众人骇人,宗泽自人群后匆匆挤了进来。“这是怎么了?"他一眼就看到那被挂起来的五个人头,惊诧问道。周岚叉手,皮笑肉不笑着,看似对着宗泽解释着,实则也对人群中看热闹的人说着:“公主好心好意督促士兵训练,挑选有用人才,期望诸位可以保家卫国,偏有人想要给公主找不痛快,到底是公主太好心了,现在想来也是要给这汴京城立立规矩了,免得总有人不识大体,不懂体面。”宗泽不动神色,只是沉吟片刻后摸着胡子问道:“不知公主今日能否接见官员。”
周岚早有准备,颔首说道:“若是其他人,那定然是不见的,可现在您宗留守开了口,那公主自然是卖您一个面子的,请吧。”宗泽入内,身后的人想跟进去却被周岚拦下。“内院戒备森严,诸位还是不要去添乱了。"小小内侍趾高气昂回绝了所有人。
人群中有人冷眼看着宗泽的背影消失后,紧跟着消失在人群中。集禧观内,人员守备明显严密起来,通往内外院的走廊,树木被全部砍倒,一眼看去空空荡荡,便是一只小蚂蚁经过都能被当场逮住。“哎,宗留守。"小蚂蚁赵端的小脑袋从拱门里伸出来,大眼睛一闪一闪的,带着疑神疑鬼的感觉,“来问五个脑袋的事情。”宗泽笑着摇了摇头。
小公主眼珠子转了转,随后立马笑容灿烂,朝着他快步走来:“那我们去看比赛吧,等会就第二轮了,赛事好看起来了,我看到有几个人还真的挺厉害的,也该好好重用起来,放在那些统制手里也浪费了。”宗泽跟在她身后慢慢悠悠走着。
“公主可有想过如何处理这个后续?"他问。赵端背着小手:“我是抓贼的,我不急,谁当贼谁着急。”“只怕当贼的也有当断就断的勇气。“宗泽说,“成大事者则来隐忍十足,寻常难以撼动。”
赵端想了想:“那算他厉害,就是不知道他底下的兄弟如何想。”宗泽叹气:“那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。”
“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我又不是一下子就把墙角挖空的。“赵端笑眯眯说着。宗泽笑了笑:“公主这次可有挑中的人?”“赵世兴的手下还真不错。“赵端兴奋比划着,“有个大力士,力大无穷,扔人跟扔玩具一样,一下子就扔了十个人,不费吹灰之力就晋级下一轮了。”“这些士兵本就由遥隶禁军和厢军组成,又经过白马津一战,现在能活下来的士兵,也能称得上独当一面的老兵了。"宗泽解释道。“遥隶禁军是什么意思?杨文他们是什么禁军啊?“赵端脸色诡异了几分,“我怎么瞧着没有杨文他们好看啊。”
宗泽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,忍不住扭头看了公主身后的那几个侍卫。满汴京谁不知道公主身边跟着几个漂亮的花架子,百姓素来爱说道,勾栏里都开始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本了。
宋朝自来不禁这些,再加上公主本人也不介意,故而流传颇为广泛。“公主,喜欢貌美之色?"他旁敲侧击。
赵端理直气壮:“还有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吗。”宗泽有点担心小公主会被人骗了,自觉担负起提醒公主的责任,委婉提醒道:“以貌取人,失之子羽。君子当以厚德载物,先观其言,再察其行,方能知其心,自来相形,不如论心;论心,不如择术。”赵端挠了挠小脸蛋。
一一叽里咕噜的小老头又说我听不懂的话。宗泽温和问道:“公主可是觉得不对?”
赵端摇头,然后一本正经问道:“听不懂,但你说的是不是就是人不可貌相啊。”
宗泽诡异沉默下来,很快开始着急起来。
一一公主的教育问题好严重。
“吕公乃是官家亲自给公主挑选的老师,如今一直待在慈幼局教幼儿读书,有违圣命啊。"他非常认真说道,“听闻吕公至今没给公主上过一节课,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到官家耳边,怕是会有非议。”赵端大声嗯了一声,非常热情:“知道啦。”这几月的相处,宗泽算是明白公主为人处理的态度一一热情、有礼,但抛之脑后;,明白、理解,但实在做不到。
“还是说说遥隶禁军吧。"热情的小公主果然有礼貌转移话题。宗泽心中急坏了,打算亲自去找慕容尚宫商量这件事情。一一孩子小小年纪怎么不读书啊!
“遥隶禁军一般是和直隶禁军相对的,遥隶禁军是指驻守边疆的陕西,山西,河北等地的禁军,如今也能称之为地方军,和厢军相互配套。”“厢军不是地方军?“赵端惊讶。
她一直以为禁军是中央军,厢军则是地方军。“厢军往往是驻州镇兵的常备军,太、祖收诸藩镇兵壮勇者入禁军,其余则余留本州备役使,这就是厢军最开始的来源。”赵端直言不讳:“现在禁军瞧着都很没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