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阵风确实来的蹊跷
毛球还是一脸不放心的紧绷着身体,小夭宽慰他:可能就是风大了些,你看不是那阵风,你现在就得在那瓦堆里刨我了
边说边抬了抬下巴示意毛球看掉落在屋前的一大堆瓦片
不禁感慨:这弓威力确实惊人
毛球这才松了松身子,说道:
还是小心点好,要是真有灵力高强的人,我不是主人,我怕我护不住你
小夭愣住,呼吸一滞
毛球看着呆在原地的小夭,催促道:赶紧过来帮忙收拾,不然今晚要露天睡了
夜晚,小夭抱了许多酒,与毛球在院中对饮,毛球是兽,不胜酒力,几杯下肚,就开始胡言乱语,抱着小夭的胳膊,哭嚷着要找主人
毛球坐的歪七扭八的,浑浑噩噩的说道:
我自有神识以来,就一直陪在主人身边,我看着主人在洪江义军内,因为是妖,从被将士的提防到被认可,再后来遇到你,一心相许,九命相护
有时候我替主人不值,我不想让他回军中,也不想让他同你接触
可是他是相柳,天性使然,他不会忘却洪江的恩情,也不会对你置若罔闻
后来他走了,你寻来,我很开心
我的主人,我那傻主人,他在红尘走一遭,除了我,也还有一人在惦念他
他不再是一个人了
可是,我看见你数十年如一日的和我寻他,我又有些不忍,我才明白,主人的苦衷,他为何将一切隐藏,不让你知道
他知道承恩难还,所以将一切隐藏
可是我真的想他了,我想让他回来,我想去寻他,可是我不能,重来一次,我不要再让主人再走之前的任何一点路,我想他自由自在,不承任何人的情,不欠任何人的恩
小夭闻言潸然泪下,这些她自是知道的,可是这一切她知道的都太晚了
看着毛球已经醉晕过去,小夭缓缓说着,似是自言自语:母亲早逝后,我自幼流浪,苟且偷生,数年的自保生涯,遇到事情,她总是第一反应,将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
对任何事情先不要报太大的期望,如果失望,再痛也要先自我疗养
注定无法坚定地选择任何人
我只能选自己看到的
这样的我,和相柳的每一次拉扯,试探,她又何尝不是怏怏而回
相柳太清醒也太过决绝,他从未给过自己一次可以坚定选择他的机会
第二日清晨,小夭睁眼便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天空,昨夜他和毛球喝的太醉了,直接睡倒在院内,已入秋,小夭也没觉得冷,伸手推了推,睡在茶案底下的毛球
毛球依旧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
小夭趴下去推,俯下身查看,毛球嘴唇发黑,面无血色
小夭大惊,赶忙去探,坏了,想必是昨日房内的毒物,随着炸毁,侵入了他的体内
因为还未炼成,导致今日才毒发
小夭起身去寻解药,才想起昨日整个药房都被炸了,无一物完整,毛球的症状来的有些措手不及,小夭心急,将毛球安置好,背了草药框就出门采药,走了一小截,又返回来,将随身带的毒药洒在门把手和窗檐上,必须速去速回
很快小夭进了山,山上大雾四起,凭借着记忆,小夭很快找到了仙草,在山崖处,小夭将绳子一头绑在树上,一头绑在自己身上,慢慢在崖边将自己放下
脚下是万丈深渊,小夭每滑一步都万分小心,可是她也没有注意,出门太急,拿了一根略有磨损的绳子,不多时,与崖相触的绳子变得愈发细
小夭最后用力一荡,顺利抓到了仙草,还没来得及细看,绳索断裂,小夭从崖上摔了下去
在飞速下坠的那十几秒里,小夭认命的闭上了眼睛,突然,腰上传来一股大力,将小夭揽在怀里,小夭依旧没有睁眼,嘴角微微一笑,将来人抱紧,深怕那人逃脱
我就知道是你
小夭缓缓睁眼,看着落在她肩上的白发
相柳带着小夭平稳落地,小夭还是死死的抱着相柳不放
相柳开口说道:姑娘自重
随后将人从身上扒开,小夭静静的盯着他,依旧不说话
她想看相柳能装到何时
相柳负手而立:姑娘怕是认错了人,我只是路过此地,恰巧看到,便出手相助
姑娘没事就好
告辞
转身便要走,小夭赶忙抓住相柳的胳膊:你很像我一个朋友,倘若你有幸遇见一个和你相似之人,请你转告他,我和毛球在等他,而且我的厨艺长进了不少,不只会做毒药,也会做佳肴了
相柳没有回头,将小夭的手轻轻拂开:我听不太懂姑娘在说些什么,告辞
小夭刚进院子,毛球就跑出来追着问:怎么样了,主人肯回来吗?他是不是还记得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