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几天,俞笙的世界安静了下来,因为贝罗杰开学了。
留级的学生分为大挂和小挂,小挂的学生只要在新学期重新参加一次升级考试,通过了便可以在原年级继续学习。而大挂的学生,则需要等到十天后一起参加新生考核,最终要排名在全部录取学生的前百分之二十,才能再次入学,而且是重新入学,进入一年级。
像郞寂颜这样根本没有参加考试的学生,老师当然给了大挂。不过他自己根本不在乎,新生考核是综合成绩排名,就算没有理论成绩,他也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是百分之二十以外。
从出生到现在,无论是什么形式的打架,除了他家老子,就没人揍得过他。
南冀学院的考核一向严格,升学制度也非常严苛。从入学算起,正常毕业要四年,最短毕业要两年,而留级的学生也必须在六年内完成学业。错了一步,就有可能毕不了业。
俞笙的目的就是要在两年内找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,然后毕业离开,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。
……
临近考试的时候,出了一件大事。
四区和五区护送各学院考生的车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劫。尤其是五区,除了往一区运送的学生乘坐飞行器,并没有出事。其他各个路线上的学生都被袭击或劫持。
各地区的联邦政府立刻做出指示,指挥就近军队实施救援,最大程度地保护学生安全,但仍造成了很多的伤亡。
一些学院宣布延迟考核,等待事件最终结果,也希望受伤不重的学生能早日恢复,参加考核。但南冀学院没有涉事考生,所以一切照常。
看到新闻的那一刻,俞笙转头看向林胥。罗毅诚这么明显的行为,林胥一定意识到了,所以林胥出发前对罗毅诚的态度才会那么奇怪。
她想问林胥为什么,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,却没有人阻止,甚至……甚至纵容,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:“吃饭吧。”
俞笙不停地在内心纠结,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,她想忽视这些事情,可是做不到,让她现在越来越难受。
“那种事情,每年都有。”林胥合上手中的书,站起身朝俞笙说道:“好奇吗?”
“方便说吗?”
“没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林胥缓缓开口,给俞笙讲了他前十二年的故事。
他从小是一个孤儿,在五区一个偏僻小镇上的福利院长大。在福利院的时候,他的年纪太小了,长得又瘦瘦小小的,总是受别的孩子欺负,到手的饭菜都被那些人抢走了,经常吃不饱饭。
如果反抗的话,他们就会打得更凶,所以林胥只敢默默地护住自己的脑袋。
战乱,瘟疫,饥荒……每天都有孩子流离失所,福利院已经收养了太多孩子了,院长和老师们每天都在操心下个月的伙食费从哪里来,根本顾不上注意小孩子间的打闹。
后来有一次,一个离开福利院的哥哥回来照看那里的孩子和老师,他发现了缩在角落里的林胥。小小的一只,团在那里,别人都上前领了零食,只要林胥一个人无动于衷。
那个哥哥轻声问林胥,为什么不和别的小朋友一样,是不喜欢他买的东西吗?
林胥小心地看了他一眼,用旁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:“不是不喜欢,是不敢拿,拿了,会挨打。”
听了林胥的话,哥哥一下子就懂了。
他在福利院待了五年,这些事情有什么不懂的呢?
院长只管救助孩子,可却根本不想,有些孩子天生就是恶魔,他们的心思比围墙外面的丧尸还要恶毒。
眼前的孩子看着才三四岁,说话却这么伶俐,应该是发育不良。他蹲下轻轻地把他抱起来,拿出零食轻声哄着他。
“你有亲人吗?”
林胥还低着头,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,听到这句话,他抬起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哥哥。他是被院长奶奶捡回来的,当然没有亲人了。不过林胥倒是没有很伤心,他那时太小了,对亲人都没有印象了。
林胥对他摇了摇头,嘴里还塞满了吃的。
“正好,我也没有亲人了。”那个哥哥看着林胥吃得满脸都是面包屑,笑着帮他把脸擦干净了。
“以后我做你的亲人,我叫林燃,会是一个好哥哥。”
那年林胥六岁,在福利院挨打了三年以后,他认识了一个哥哥,他叫林燃刚满十八岁,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,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兄弟。
平时林燃很忙,所以林胥还是待在福利院,可是再也没有人欺负他了。因为林燃是福利院孩子里唯一的卡斯,十四岁那年身体出现晶石能量,随后他就被送往了四区的北华学院培训,经过了四年的学习修炼,十八岁顺利毕业,进入了五区的军队任职。
即便是工作最忙的时候,林燃也会源源不断地给林胥寄东西,寄信。有些字林胥自己看不懂,会让老师读给他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