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……怀瑾,对不起……”
何知沐哽咽得泣不成声,她不停地道歉,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她看不清就站在自己眼前的林怀瑾。
林枭神色如常,他同以往般温柔地笑着:“乖,别哭了,我不怪你。”
何知沐上前一把狠狠地抱住他,她用力得像是要将怀中的人揉碎,她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。
何知沐还是忍住了将林枭就在宸国公府的冲动,她宽慰林枭自己无事,让他不必忧心。
这期间,她尝试过去找摄政王,但祁洛早在两月前就离京去平定匪患了,不知道何时才会归京。
她在府里等啊等,等待自己的父兄归来,她去寺庙磕破了头,买了众多佛像摆在家中,香火不断,她不停地磕,一遍又一遍地祈祷,祈祷神佛能够将她的父兄平安送回来。
可惜她连尸骨都没能等到。
消息传回京都的时候,她整个人还是懵的。
祁南的人去晚了一步,匈奴人已经灭掉了整个军队,何玺与何辰的尸首被他们扔进了乱葬岗,再也找不到。据说军中有个女子,是何辰的未婚妻,被匈奴人□□后,受不住打击自尽了。
杨月菀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昏死了过去,何羽连忙去搀扶她,将她交给婢女后,何羽又来查看何知沐的情况。何羽道:“阿姐,我早就说过,祁南是个疯子。”
何知沐跪坐在地上,她用手撑在地上,巨大的悲痛席卷了她全身,她缓缓开口:“阿玉,我们没有爹爹和哥哥了。”
何羽倒是意外地冷静,他“嗯”了一声:“我知道。”
何羽扶起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的何知沐,命春夏将她扶回了房间,自己一个人着手处理府中的事。
何知沐再次醒来是在第二日的正午。
她一出房间,就发现府中到处都挂上了丧幡。她一问,才发现何羽一个人处理好了全部的事宜,她不禁感慨,自己这个从前游手好闲的弟弟居然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何玺死了,何辰也死了,这国公之位就落在了何羽的头上。
何羽进宫去受封,何知沐与杨月菀在府中为何玺和何辰守灵。
祁嫣然听说了这事,便从宫中马不停蹄地赶来。
她一进府,就看见何知沐披麻戴孝地跪在那里烧纸钱。
杨月菀发觉有人来了,转头一看,然后起身行礼:“长乐公主。”
何知沐猛地回头,在看到祁嫣然的一瞬间,她又克制不住地哭了起来:“嫣然……嫣然,我没有阿爹和哥哥了……”
祁嫣然的眼睛也红红的,她上前去抱住何知沐:“没事的,没事的,我陪你……”
祁嫣然想跪下对着何玺与何辰的牌位磕头,但被何知沐拦下来了,她道:“我知道你的心意,但你是公主,这不合规矩。”
祁南害死了何玺与何辰,何知沐托人告诉他,之前的承诺全作废,她不可能嫁给祁南。
她本以为自己家已经够惨了,没想到还会迎来更惨痛的结局。
何安玉失踪了。
何知沐好些日子没看到何羽了,守灵也不见他,最近发生的事太多,何知沐一时没注意,等回过神来派人去找,已经寻不到任何踪迹了。
杨月菀本来就因丈夫和儿子的死备受打击,整个人就剩一口气吊着,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一病不起。
何知沐请了京中所有有名的大夫都束手无策,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月菀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。
她开始变得喜怒无常,她找到那个说漏嘴的婢女,一巴掌扇过去:“贱婢!谁让你告诉夫人这个消息的!”
她无视了婢女苦苦哀求的声音,冷冷地吩咐:“来人,拖下去杖毙!”
何知沐天天守在杨月菀的身边,她苦苦哀求:“阿娘,我求求你,别离开我,我只有你了……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?”
可无数的汤药都没能让杨月菀苍白的脸色红润分毫,甚至加速了她生命的枯竭。
何知沐再也受不了了,她生气地将家里的佛像砸了个稀巴烂,她疯了一般吼道:“什么狗屁神佛!都是放屁!根本就没用,不是说神爱世人吗?都是骗人的!骗子!骗子!骗子!”
家里的下人都被她的疯样吓到了,秋冬胆子小,直接哭了起来,春夏安慰好她,然后走到崩溃的何知沐身旁,她没有说话,就这么站着,静静地陪着她。
过了两日,杨月菀的婢女突然说要见何知沐。
何知沐冷冷地看着她:“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。”
那婢女跪在地上,颤颤巍巍道:“小姐,奴婢的母亲是夫人曾经的婢女……奴婢突然想起来,小时候母亲曾告诉奴婢,夫人有一位恩师,医术高明,曾是太医院之首,可以活死人肉白骨……”
何知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,她激动道:“此话当真?此人现在何处?”
那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