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升月落,院子里一片绿意中开出不知名的白色小花,清风也似喜爱,轻抚而过,携带者花香送至兰宁溪鼻尖。
兰宁溪伏案,青葱玉指手握朱砂笔,笔尖在黄纸上跃动。
经历上次的事情她对符咒起了心思,娘亲为她找来这方面的书籍教导她。
屏气凝神,全身心投入其中,一气呵成绘制出脑海中烂熟于心的咒语,瞅一眼一侧的书确认没有画错方翻到下一页继续。
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跃过围墙,忽高忽低的像个顽劣的孩童将花蕊当做河里的踏脚石跳过,玩累了,它飞到兰宁溪身边绕着转了几圈。
兰宁溪搁笔抬手,蓝蝶停留在她手心,蝴蝶翅膀迟钝的扇了扇,外表随着缓慢的动作褪去颜色变成一只纸蝴蝶。
以前叶将离怪她不回信,兰宁溪道出苦楚,后来叶将离琢磨出这送信蝶。
送信蝶是用普通的白纸所折,展开纸蝴蝶,上面绘制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阵法叠加追踪阵法,用灵力激活阵法,兰宁溪收到叶将离寄回的东西。
厚厚一叠信纸捏在手里沉甸甸的,兰宁溪耐心看起,大多是一些琐碎之事,其中不乏一些趣事。
信中说到他去一高山之巅见到了美丽的紫色云海,看着美丽实则致幻,有人将一颗大树认成师妹抱着又亲又啃,任凭他人怎么拉也拉不开。
说到于密林中围捕妖兽反被妖兽算计,幸好遇到玄天剑宗的弟子相救,说到玄天剑宗不愧是受人敬仰的大宗门,一招一式气势恢宏。
他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,最后说到她,问她近来可好。
兰宁溪摇头失笑,足以想到他写下这短短数字的情形,到了她这里怎么反而局促起来了?
通桌符咒叠起放置一旁,铺上宣纸,研了新墨提笔,上书:皆好,忽念。
放飞蝴蝶,兰宁溪嘴角含着笑,写了满满几大篇最后只换来四字,他一定会委屈巴巴的吧。
青年失落又委屈的神情在脑海勾勒,兰宁溪毫不迟疑的关上窗,逗弄小狗多有趣啊。
夜里寂静无声,兰宁溪刚准备熄灯就寝兰母慌慌张张推门而入。
“将离临走前你父亲为他点了盏本命魂灯,今日发现那盏本命魂灯忽明忽灭,你父亲推测将离遭遇生死危难赶去相救,我守着寸步不敢离。就在方才,你父亲的本命魂灯骤亮后便灭了。”
兰母强装镇定解释清楚原委,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有多差。
“娘亲,我们去寻父亲。”
用本命魂灯追踪到杨父最后出现的地点,兰宁溪母女俩半点不敢耽搁,淌着夜色御剑而去。
“两位可是要去梵音宗?”
山脚下,天光微亮,两人被人拦住去路。
那人一脸面善,兰母柔柔一笑也不反驳,他自顾自接着叙说:“近几日梵音宗臻选弟子办的热闹,可就在昨天,贺大长老莫名丢失一件宝器,为此封山任何人不得进出。”
兰宁溪问:“找到了吗?”
男子看兰宁溪面容姣美闹了个红脸,说话都有些结巴了:“没、没有。”
“多谢。”兰母道一声谢,带着兰宁溪扬长而去。
等离了人群,兰母神色难掩疲倦:“先找个地方打探消息,等天黑了再去梵音宗探探。”
“娘亲要不先找个客栈歇歇,我去打探就好。”
兰母捏了捏她搀扶的手:“我放不下心怎歇息的好,一日不见你父亲尸骨我便一日不会信。”
兰宁溪不好相劝只能一同去,找了个茶馆歇歇脚顺便看看能否听到点别的消息。
梵音宗地处东南,修仙之所常常不念尘世不涉皇权,这梵音宗偏偏反其道而行之,与所处地界昊央国关系甚笃。
有传言,昊央皇室不过是个空壳,真正的掌权者是梵音宗。
梵音宗封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,茶馆里正在讨论此事。
“听说抓到贼人了。”
有人反驳:“哪里来的道听途说,贼人早跑了。”
“你又有何依据?今晨刚解的封山,若贼人跑了为何会解?”
男子啧声摇头道: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那伙贼人有人接应,贺大长老何其厉害?一掌下去要了接应之人的命,可惜还是被拖延到让那伙贼人跑了。”
一人大踏步过来坐下,气喘吁吁道:“我刚从那边来,伙同偷盗之人是名散修,尸体被贺大长老挂在山门上,扬言要是不将宝器还来就要将那人挫骨扬灰。”
兰母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,兰宁溪忙搂住她,夹起一块糕点道:“娘亲,你尝尝这个味道如何?”
她不知道有没有梵音宗的人在暗中观察,若那散修真是父亲,她又怎能眼看着娘亲也出事。
贺大长老摆明了钓鱼,不论真假,只要他们在意就一定会前往。
梵音宗成立不过三百余年,在修仙者漫漫长路中算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