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天阁大厅看台,两人找了处好位置坐下,打从他们一出现四处打量的视线不停,或明或暗。
青梅仔细牵平衣角,外衣如画卷展开夺人眼球,更惊艳的却是那人,神色淡淡宠辱不惊。
叶将离揽住她腰肢往怀里一带,美人抬首他垂首,两人越凑越近耳鬓厮磨。
“他们都在盯着你看。”
叶将离手贴在她脸颊上,试图捂住不给人看。
兰宁溪握住他的手扯下来摁住:“别闹。”
那一瞥眼含警告,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媚眼如丝,当事人之一叶将离乖乖听话安静下来,任由她怎么在暗处掐他腰让他放开,他仍是面不改色手不撒开。
好在叶将离宣誓够了主权便牵着兰宁溪的手离去。
叶将离在衣裳遮挡下揉揉腰,低垂下眉眼。
“肯定青了,姐姐得给我擦药。”
兰宁溪冷哼一声,看她像是想理他的样子嘛。
变故发生在一瞬间,一人冲上来手高高举起,叶将离握住她手臂一扭,女子手一松,簪子从攥紧的手中滑落。
“抓住她!”
侍卫赶来反剪她双臂按住。
“放开我!”
吴妈妈呵斥:“在闹什么?!”
转而对叶将离告罪:“妾身御下不严冲撞了叶公子,叶公子可有碍?”
女子一口咬在侍卫手上,侍卫吃痛放开,女子膝行过去:“妈妈,求妈妈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女子发髻散乱,抬起的脸被烛光映亮,兰宁溪清楚看见她额头上的伤疤。
是她。
兰宁溪捏了叶将离手臂一下,叶将离会意,说:“既是家务事当由吴妈妈自己处理,我先带暮雪回去了。”
“稍后妾身亲自来赔罪,叶公子请。”吴妈妈让出位置一抬手,见人走远回过神沉下脸:“你假意袭击暮雪实则引我出来,比起甫一见面你确实聪明不少。”
女子瞳孔剧颤:“吴妈妈。”
“不过,我不讨厌有野心的女人。”吴妈妈眼神转温和扶起她:“别让我失望。”
那份温和仅存于表面,蒙住底下的冷酷与算计。
翌日送走叶小狗兰宁溪着实松了一口气,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粘人。
‘扣扣扣。’
“忘带东西了?”兰宁溪开门,门外却不是叶将离。
来人一身青衣如翠竹般冷冽,兰宁溪记得她,她是朝歌身边的人。
“朝歌娘子有请。”
兰宁溪去时朝歌正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,桌角摆放小檀叶假山,山顶处燃香倒流,香烟浓白似瀑布倾泻而下。
“妹妹来了。”朝歌朝她招手:“快来看看姐姐这编舞如何?”
兰宁溪想起痛苦的回忆,脚步不肯迈出一步。
朝歌觉得有趣,欣赏一会儿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说:“上次登台若不是用剪影蒙混过关,就你那点斤两委实不够看。放心吧,不叫你跳。”
兰宁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,别人练舞自幼学起,她这个半路出家的怎抵得过。
“算了,这图纸估计你也看不懂。”
兰宁溪:……
所以,她白来了?
“干脆我跳给你看。”
不愧那身红色,朝歌风风火火,摁她坐下自己翩翩起舞。
“怎么样?”
兰宁溪干巴巴的:“好看。”
朝歌也回她俩字:“无趣。”
“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。”朝歌一扭头逮住送茶来的人:“抱竹你说。”
抱竹:“很好看。”
很好,至少多了个字。
朝歌忍了又忍,核善道:“你俩,给我麻溜的滚。”
兰宁溪满眼无辜,看一眼抱竹,抱竹麻溜递上一杯茶,意思很明显,消消气。
“差点忘了正事。”朝歌抿一口茶接着说:“飞天祭你知晓吧?”
“嗯。”兰宁溪悄悄竖起耳朵。
“吴妈妈将编舞的任务交于我,我跟她说了你不是这块料,建议增加演奏席位。”
“她同意了?”
朝歌点点头,眼一瞥:“你看看擅长哪样乐器。”
兰宁溪这才瞧见旁边架子上众多乐器。
“这是曲子。”
上天关上了一扇门打开了一扇窗,她武技不咋行乐理却很不错,天生的乐感好。
接过曲谱记住开头一串音,兰宁溪先试了试玉箫,再是古筝、扬琴、琵琶。
兰宁溪身姿挺拔横抱琵琶,手指纤长白皙,指甲透着淡淡的粉,右手戴义甲在弦上跳跃飞舞,几个拨弄间极具异域风的曲调跃然纸上。
“再弹一段听听。”朝歌摊开曲谱摆在她眼前。
兰宁溪边瞧着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