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”
众人听后皆怔住片刻,清月歪头,“大哥,你见过那位大当家?”
文逸故作平静,“路过时,偶然见过几次罢了。”
“世间竟有这样妙手天成的公子!”清云不禁感慨。
月浓树影下,无人注意到,此时文逸的脸上,已然泛起了层层红晕,还有莫名的坦然。
聚毕后,众人散去。
翌日,便有大老爷同崔氏,向江老太太告事,遂领全家人往矾楼吃酒,此事不再赘述。
且说饭后,众人打道回府,路上,崔氏同大老爷道:“明儿平津伯府来人,想是为着璟儿的事,你若得了空闲,也过来瞧上一眼。”
大老爷思量片刻,似是明白了她的用意,问道:“可问清楚了?她家哪房公子要来?”
“说是自家的老三,才从老家办完事回来,之前咱也没见过不是。”
见官人不语,崔氏又问他:“那你明儿是来,还是不来?”
“再看吧。”大老爷淡淡道,“自海州洪灾一事,大内正动荡不安,朝廷之事,我不好同你说得仔细,我只同你讲——若有应安侯府的前来送帖请咱家赴宴,你只管告事作罢。”
崔氏一时愣住,眼中掠过几丝讶然,“他家?珠姐儿满月宴,他家张大娘子还亲自送了小礼呢,她人还是大娘娘——”崔氏突然顿住,下意识捂上了嘴,面色惊恐地看着官人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那下月端午,是咱家设宴呀!帖子前儿我都拟好了,你说,是送还是不送?”
大老爷点头,“自然要送,你们在外头的,全当不知这层干系,过了端午,咱家与他家少来往吧。”
“三清真人哟!”崔氏吓得双手合十,口中喃喃,唯恐自家备受牵连。
“再者,若璟儿与伯爵府的事成了——”马车轱辘声缓缓,大老爷峰回路转,神色似有试探,“文适的婚事,你也该提上日程了。”
崔氏睁开眼,心下突然想起了那日司扇的话,踌躇过后,她故作不耐烦道:“他?你又不是不知道,为着猢狲的婚事,我请了多少媒婆子,没少往外头送钱!你往京城走一圈,哪家我没去问过探过!你就说年前聚春宴吧,好不容易有国公府的肯将自家庶女许配给他,硬生生被他搅黄了!怪谁!不还是这样,再说吧。”
“那下月不还是有端午吗?”大老爷追问道。
“端午?你当咱家开相亲会呐!做什么梦呢,依我说,再缓缓。”崔氏言毕,再不愿与他争论,夫妇二人再无话。
这日,平津伯府大娘子舒氏,携自家儿媳祁氏,再有房中三公子,前来江家庆贺。
崔氏亲自上正门迎客,领众人往西院去。
祁氏心知婆母今日前来目的,于正厅吃了盏茶,便道往清云住处去玩。
见人走,舒氏这才道:“又来扰了大娘子,呵呵……早闻你家姑娘前儿在斗春赛上夺魁,哎哟把我高兴的!我本备了礼要过来庆贺,好巧不巧,撞上我家儿从老家回来,这才耽搁下来。”
见崔氏不语,正盯着自己老三,舒氏心下也欣喜,“大娘子想是初次见我家这猢狲吧?人刚从老家回来,哎哟可说呢——咱老家不是挨着海州嘛!因洪灾一事,老家闹开了,他便随他父亲,回老家又是接济亲戚,又替人谋事,等事儿一完呀就急回京了,欸!他也听说了前儿斗春赛你姑娘夺魁,自个儿就备了礼要送来,我拦都拦不住!呵呵……”
崔氏上下又打量起他来——见他身形匀称,肩膀宽阔,着一身碧青缎绣的长衣,一张白皙的圆脸上,可见容颜灵秀,尤一双眼眸极其明亮,规规矩矩端坐一旁,颇有一股子书生气。
崔氏听后,颔首探身道:“不知叫什么名?”
他起身恭道:“回大娘子,晚生白溪之。”
崔氏又问他:“是哪个溪字?”“缘溪行,忘路之远近②。”
竟和自家姑娘们是同辈,崔氏点了点头,“溪之这般年岁,能揽如此重事,真真儿是孝顺呐!”
白溪之忙回道:“古话都道羊羔跪乳,乌鸦反哺,我身为家中儿女,合该如此的。”言毕,崔氏甚是满意,招呼道:“快坐。”,而后笑道:“吃茶。”
随后崔氏看向舒氏,故作难为情道:“唉,说来愧对我我家姑娘——只因斗春赛上,京城官宦,伯爵侯爵府的,还有国公府的,各家儿女都去了,我家姑娘得上天庇佑,官家赐她魁礼,此事我和官人本不愿过多声张,只昨儿全家去了矾楼,自家关门起来小聚一番,今儿见你来,合该设迎客宴,给溪之接风洗尘,又恐两件事在一块儿,被人说嘴了去,大娘子,还望见谅呐。”
舒氏闻言,立马皱眉道:“哎哟!大娘子折煞我!咱今儿来,就是庆贺你家姑娘,哪儿有侯府替下面人接风洗尘的说法?快莫提了,等过上几日,咱家做东,在家设宴,大娘子可不能推阻!”
“这倒是好,帖子都不用下了,呵呵……”崔氏一时听得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