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要简单,就像个完全没有挑战性的游戏,他总是能赢,萧昶越发厌倦这些人,哪怕连陆子期,都没有另起炉灶,想要跟他对着于原来,只要崔湄活着,活的幸福,已经做出选择的陆子期,是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富贵的,他已位及人臣,备受器重,又不是重活一回,以为自己占尽先机。
重活的那一次,他已经享受过权势,就想要追求曾经的遗憾,求而不得的女人。
这辈子,权势富贵还没享受够呢,陆子期怎么可能做乱臣贼子。他甚至为了安萧昶的心,跟那两个妾都圆了房,还纳了别的妾室。听到消息的时候,萧昶哈哈大笑,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,他抱着崔湄又哭又笑,这下真正爱她的,就只有他了。
原来自诩深情的陆子期,也不过如此。
他说他赢了,崔湄只是点头,他伤心心的哭,崔湄就抚摸着他的后背,抱着他,抚慰他。
他将她扶上皇后的位子,承平七年,她怀了身孕,因为调养着身子,他让所有的太医前来待命,她产下一个女儿,哭声不洪亮,皱巴巴的像个红皮小猴子那一刻,他抱着女儿,喜极而泣。
这个他们错过的孩子,他终于能保护好她,他爱崔湄,一如既往地包容她,宠爱她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后来他们真的如寻常夫妻一般,他的湄湄不再惧怕她,也不再对他生疏,会吃醋,会跟他开个不打不小的玩笑,甚至气头上,会不理他。
女儿三岁后,崔湄又有了身孕,这次生下的,是个皇子。萧昶很担心,因为时间不同,出生的还会是泣奴吗?这点担心,随着孩子逐渐长大,相貌和性格都逐渐显露。
这臭小子,就是泣奴!
爱撒娇,喜欢粘着他母亲,满肚子坏水和心眼。除了这两个孩子,他们再没有第三个孩子,虽然子嗣不茂,但萧昶一直压着前朝不许说崔湄的坏话,而泣奴越长大就越出色,这么一个出挑的太子,青出于蓝胜于蓝,朝臣们也不敢再说皇后独宠,狐媚后宫。明明崔湄身体更不好些,他却走的比崔湄更早一些。崔湄哭的很伤心,甚至在他缠绵病榻,都想跟他一起走,有大臣怕外戚专权,建议皇后殉葬,可萧昶怎么舍得赐死她。“三十年夫妻,我心愿已了,这辈子终于对得起你了,湄湄,若有来世,你可还愿再嫁给我?”
他给了她,他所拥有的一切,一个女人能得到的极致,皇帝的专宠,夫君的爱,一对可爱的女儿,他的湄湄,是幸福的。萧昶想,他已经没什么遗憾,即便没有来世,或是来世没了记忆,他与她各自为人,重新有另一段姻缘,他也没什么不舍了。但湄湄一定很舍不得他。
她若是痛哭流涕,他怎么也得安慰安慰她,这傻姑娘,太爱哭了。他料想她一定是愿意的,可下辈子他不不一定愿意了,这两世,把爱只给了她一人,哄着她宠着她,他一定要让她也哄哄她。爱的多的那个人,付出的,就更多。
崔湄叹气,摸了摸他的脸颊:“萧昶,若有来世,就别再遇见了,放过我,也放过你自己。”
萧昶瞪圆了眼睛,哪怕已经病的剩一口气,也惊吓的坐了起来,他要问问,为什么?他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吗?她还有哪里不满意吗?萧昶挣扎着,的确坐了起来,长长呼出一口气,往旁边一探,摸到的,却是崔湄高耸的肚皮。
他骤然一惊,看着自己的手,他分明已经六十多,老得不像样子,为何此时映入眼帘的,是年轻人的手。
是梦?那这个梦,也太真实了。
但崔湄还在他身边,她正睡着,因为有孕很是辛苦,还微微蹙着眉。她的模样,分明是三十岁的崔湄,怀孕八个月,已经快要临产了。萧昶张了张嘴,他到底是回到了过去,还是只是做了个梦,他到底有没有改变过去?
“我才不管呢,还有下辈子,你也得嫁给我!”崔湄被惊醒,困顿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,熟练的拍拍他的后背:“又发什么疯,赶紧睡觉,我太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