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自若，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天子乃是夫主，在夫之前，先是君是主，然后才是夫，后宫妾妃有品级，都是身份尊贵的内命妇，但在他这个天子面前，也不过都是他的奴才。妾妃本就要服侍他，在他面前跪着，给他整理衣角是本分，即便是贵妃，也是如此。
这宫里，也就皇后能稍微好些，也没办法与皇帝平起平坐，高祖时皇后还称小君，但灵后之乱后，皇后也同其他嫔妃一样，都是皇帝的奴才了，要遵妇德，要守女戒。
但夫妻，不是这样相处的。
真正的夫妻，即便夫为妻纲，妻子在丈夫面前，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不开心可以撒气，而不是战战兢兢，把他当成主子服侍。萧昶心头悲哀顿起，与崔湄那十年夫妻后，他已经完全不能接受，她将他视作要伺候服帖的上司，她如此约束自己，不敢行差踏错，他就越是难过。“湄湄，你别这样。"萧昶可不敢让她给他换靴子。爱真是可怕，一旦爱上了，他就看不得她自轻自贱，看她履行妾妃之责，他就浑身不得劲。
他直接单臂将她抱了起来，跟他一起，坐在床沿：“你是我妻子，不是我的奴仆，不用跟宫女一样伺候我，再说我身边没服侍的丫鬟，非要你这么伏低他小\？”
瞥了一眼元宝，元宝立刻叫宫女去给陛下穿靴，准备洗漱的用具，他额头上冷汗直冒。
谁知道，陛下竞然宠爱这位贵妃，宠的连她服侍洗漱更衣，都成了伏低做小了，宫里哪个妃子不是这样，就算是寻常权贵人家，当夫人的在外面多风光，回去给自家夫君端个洗脚水，更个衣，都是夫妻恩爱的证明呢。“这，这不是妾妃之德，即便是夫妻，也是妻子该做的啊。”“谁规定，就必须得是妻子服侍丈夫，丈夫就不能服侍妻子？既然你认可了夫妻之间该相互照顾，那我也得服侍你，对不？”萧昶湾身，微微掀开她的裙子，崔湄早已穿戴好，只是为了在室内行走安静，鞋换的是室内轻薄的软鞋，薄薄的一层在脚上，下面都没有厚实的底。萧昶摸了一把，她的脚，有些凉。
“以后在勤政殿，铺上一层厚实的波斯地毯，你们娘娘手脚冰凉，你们都不知道心疼她？″
崔湄的宫女们彼此看了一眼，立刻跪下请罪。“把那双尚宫局新制的珍珠玉鞋拿来，湄湄穿着定然好看。”元宝微微一动，那双鞋先前陛下答应了，要赏给贞妃娘娘的，但现在，他可不当这个煞风景的人。
鞋子很快就被拿来，上头绣纹及其精致，周围坠着玉片和细碎的珍珠，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