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，结果稍一用力，地上顿时就又多了血迹，栗娜连忙放下手，不敢再乱动。布置温馨的客厅里突然一下子变得很空旷，好像只有她与地下的这个人，后知后觉的无助与害怕爬上身体。
…尽管她并不相信库洛洛的鬼话。
库洛洛嘴里所谓的她因眼前的人而死，那就是眼前的人杀了她，所以为了自卫，就应该杀了眼前人一一
逼她杀人的是库洛洛，所谓的如果因眼前之人而死，也是因为顶撞了库洛洛。
源头一直都是库洛洛。
所以她要做的不是去故意杀谁，而是远离库洛洛。但是……
根本没有好多少……
根本没有好多少。
栗娜眼睛不自觉发红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：…不论是帮他将人关起来，还是帮他杀人，或是帮他处理尸体一一其实已经没有所谓了，就像库洛洛说的，她已经是他的同谋，她已经洗不清干系了。
栗娜擦掉他鼻腔半堵住的血液，咬着嘴唇：…抱歉。”她会轻点移动他的。
栗娜擦了擦眼泪，红着眼睛将地上的人轻缓地推移到地毯上，又特地调整他的姿势，尽可能多避开他身上的伤口，然后用力拖着地毯往隔壁房间走，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克莱辛迷迷糊糊，只感觉到自己被拖着往前走，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粗鲁了。伴随着一个女声哭哭啼啼，他缓缓被带进了一个带着花香的屋子里。克莱辛眼睛虚掩着，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太多的动作，只能看到一个粉色的虚影忙碌着，还给他倒了口水喝。
他贪婪地喝起来。
“谢谢。”
栗娜抿了抿嘴唇，眼睛又红了。没有说话。栗娜等到对方喝完了整整两杯水，收起杯子转过身。克莱辛粗喘着气，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孩，年纪很小，胆子不大，气息干净，和那个残忍折断他手脚的恶魔完全不一样。他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。
不过，他想到了他的女儿，已经许多年没有见面了。小时候她过生日时会让他举高高，还闹着他要一起去游乐园……现在应该也有这个年纪，也大概长这么高了。
克莱辛垂眸，手指缓缓从衣角里扯出一块锋利的刀片。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双腿……忽地，暴起往前一扑，抓住面前粉发女孩的腿用力一扯。
栗娜还没来得惊叫顿时摔倒在地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只觉眼前白光一闪，慌张避开，脖颈处传来细微的疼痛。连忙伸手捂住。对方抓住了她的手臂。
混乱中，她看到对方衣襟上露出的红玫瑰勋章，和科里斯的一模一样。只见刚刚那个和她说谢谢的人，手里捏着刀片就要朝她刺过来。受到惊吓的栗娜慌张一脚踹在对方伤口上，尖叫着疯狂后退。对方立刻逼近。
电光石火间，栗娜抬手推翻了一旁的花瓶，屋子里传来巨大声响。库洛洛及时赶到，那人很快被他收拾，而栗娜白着脸靠在墙上，见他来了，也没反应。
手里握着碎瓷片，一片鲜红。
竞然也没有哭。
栗娜缓缓低头看着手上的血迹发了会呆，才扶着墙出去把脖子和手包扎好，然后走到院子里洗干净手上的血迹，伴着满天的繁星，打扫起院子到客厅里这一路的血迹。
打扫完了，又用冷水洗了把脸，推开卧室门去找库洛洛。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。
躺进被子里，只觉得浑身冰冷，转身抱住对方温暖的身躯，闭上眼睛。“哭什么呢？"忽地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润，库洛洛笑着问。栗娜埋着脑袋：…害怕。”
“害怕什么？”
“……我也不知道。"栗娜鼻子发酸。
库洛洛搂住她，从容平静的声音让人似乎能找到安心感：“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