诞不经,他们早已看在眼里,只是选择用各自扭曲的方式,去接受,去容纳,去装作一无所知。
姬银雀没有说话,他用力的抱住了她,他的怀抱带着苗疆丛林深处的潮湿和凉意,还有一丝丝温暖。
姜嫄没有挣开。
她的脸颊贴着姬银雀冰凉的胸膛,后背嵌在沈谨温暖的怀抱。在这一刻,竞真的在异世之中,从这两具充满欲望,算计,对她又极尽真心的躯壳中,汲耶到了一点点真实的爱意。
这奢侈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。
“咻!”
一道暗箭撕破夜空,径直射向姜嫄面门。
沈谨瞳孔骤缩,抱着姜嫄瞬间翻滚到一边。箭羽擦过姜嫄的鬓发,狠狠钉在她身后的树干。对方显然有备而来,没准备放三人一条生路。接连不断的箭矢如暴雨般袭来。
沈谨腰间软剑弹出,冷光乍现,剑锋如游龙挥开箭矢。他孤身踏出一步,厉声对姬银雀道,“快带她走!”姬银雀一把抄起姜嫄,护着她极速往山洞里退去,“躲好!我出去帮你兄长!”
姜嫄重重点头,攥紧了手中的玉瓶。
山洞外已然一地狼藉,横尸遍野,腥气冲天,沈谨执剑立在血泊之中,身上又添新伤,与数十位死士缠斗在一起,剑光带出腥风血雨。姬银雀眼中寒意森森,召出毒物,数名死士瞬间惨叫连连,抽搐倒地,面色发黑。
可源源不断地死士还在涌来。
此番漠北下定决心要姜嫄和沈谨的命。
这样的车轮战根本就耗不起。
山崖之巅。
一道高大的身影迎风矗立,如同俯瞰猎场的雄鹰。乌力罕一身绣金玄黑锦袍,夜风将他宽大袖袍吹得猎猎作响,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更呈现出一种冷硬,耳垂悬着硕大的金色耳环,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。<1
他如银隼般锐利的金色眼眸,微微眯起,紧盯着山谷里的战局,那眼瞳不像是人类,更像是一种兽类。
“大昭的沈谨,确实还有几分本事……”
他声音带着漠北草原独有的苍凉微哑。
“本王倒要看看,他这副强弩之末,还能撑多……满头如火的红发,刀凿斧刻似的深刻五官,无一不昭示着他身体里流淌着异域的血脉。
“王上,那两个女人如何处理?“一名死士匍匐跪在乌力罕身后的阴影里。他只吩咐了诛杀沈谨,却没有对那两个女人下达指令。乌力罕的视线穿透夜色,精准落在被沈谨以命相护的纤细身影。他唇角弧度更深,带着些许玩味和算计,“都给本王活捉,尤其那个黑衣女子……”
他顿了顿,金色眼瞳闪过兴味,像是野兽盯上了猎物,“本王很好奇,倒底什么样的奇女子,能把沈谨迷得连命都不要。”能让沈谨疯魔至此的,除了传闻里那个昏庸无能的大昭女帝,还能还有谁?他很好奇。
非常好奇。
当沈谨与姬银雀被密密麻麻的死士围困,两人皆浑身浴血,眼底闪过玉石俱焚的决绝。
就算是死,也要为姜嫄杀出一条生路。
就在此时。
“住手!”
一道阴郁的女声穿透血腥的战场。
姜嫄扶着洞壁,一瘸一拐。
她没有指向她的刀剑,目光落在沈谨和姬银雀身上,“哥哥,小雀,你们别打了,我们投降。”
她在山洞里观察很久,本来刀刀见血的死士,忽然转变了策略,更像是要活捉他们。
沈谨眼底挣扎一闪而过,刚想开口反对。
姜嫄给了他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,“哥哥,你放心好了。”她深知漠北人的残忍,将俘虏关在冰天雪地的羊圈里,剥皮抽筋,以及更残忍的刑法。
可她本来就是要去漠北的。
她会这么胸有成竹,还有另一点原因。
就在刚才,系统突然跳出提示。
【剧情人物乌力罕(可攻略)前置剧情已解锁,目前好感度0%】她的剧情妃?漠北王乌力罕?
哦。
那他…可要倒大霉了。<1
死士们见三人没再反抗,迅速上前,用绳子将沈谨和姬银雀牢牢捆住。轮到姜嫄时,她主动伸出双手,只是蹙眉指了指自己敷着草药,仍旧红肿的脚踝。
死士略微迟疑,便像是对待货物一般,毫不怜惜将她扛在了肩上。视线天旋地转,血腥味和密林潮湿的味道混杂在鼻腔。在黑暗中不知颠簸了多久。
她被粗鲁地扔下。
身下是厚实柔软,带着浓重异域风情的毛毯。姜嫄趴伏在毯子上,等眩晕感满满褪去。
她慢悠悠抬头,映入眼帘的,是极为宽大的马车车厢,奢华的金色器具,酒盏镶嵌的红宝石刺目,层层叠叠的异域织物垂挂着……而最引人侧目的,是那个斜斜倚在主位的高大身影。玄黑锦袍半敞,袒露出大片古铜色,精壮的胸腹……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烛火的勾勒下,充满了原始的爆发力和绝对的压迫感,几乎令人窒息。他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。
那双鹰隼般的金色眼瞳里,没有半点温度,只有冷冽的探究。姜嫄也在无声地打量着他火红的长发,耳边的金色耳坠,还有精壮的身躯她自来熟地仰起头,冲着他笑了笑,“我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