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可笑。晚间他嘲讽大昭女帝做的窝囊,管不住后宫妃嫔。而他仅仅只有一个元禾,却还不是如此。
李晔不是蠢货。
那晚元娘说睡不着出门逛逛,可她回来穿的绣鞋不是她的。那双鞋是李青霭的。
他身体有隐疾,自觉初次亏待了她,故而第一次隐忍不发,当做不知。这段日子他去看了医,服了许多药,强忍着心底对男女之事抗拒,在床第方面极尽所能满足她,她要什么他给什么。若不是玉玺在靖国,玉玺也就给了她。
为何她这般铁石心肠,怎么捂都捂不化。
他至始至终想要忠贞不一的爱情,无法容忍未婚妻子的三心二意。既已经给过了一次机会,就没有第二次了。李晔低声道,“记住,等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,都不准进来。”他提着剑,眼底凝着寒霜,一步步走向后院。夜风卷起他银白的长发,月光下宛若索命的修罗。
槐树下,石桌上的信纸散落一地,与衣袍堆叠在一起。半阖上的厢房内。
李青霭已然换了身戏子装扮,戏袍遮掩不住腰腹性感的线条,眼尾残妆,美得惊人,艳得夺目。
软榻上,他俯身咬着怀中女子的肩头,戏腔婉转,“怎今春关情似去年,晓来望断梅关,宿妆残一”(1)
“砰!”
厢房的门一脚被踹开,木屑飞溅。
李青霭下意识捡起衣袍将姜嫄裹住。
他猛地回头,正对上兄长淬了冰的双眸。
而下一刻,李晔手中的长剑“铮"得一声抵在了青霭喉间,剑身微微颤动,仿佛随时割断他的头颅。
姜嫄沉默着抱着衣服,躲在李青霭身后。
李青霭起初慌乱想要解释,但很快他想起身后的姜嫄。他直起了身子,迎着长剑向前一步,“兄长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不关元娘的事,阿兄要杀就杀了我。”
李晔森寒的视线扫过李青霭脖颈的抓痕,还有他身后躲着的不说话的女人。姜嫄感受到了他的眼神,抬头看了眼他,又旋即移开,半句话都没有。“你就没有要与我解释的吗?"李晔心头剧痛,视线死死钉在她身上,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,生啖血肉。
李青霭见不得李晔逼问心爱之人。
他抹了口脂的唇勾起冷笑,“兄长,元娘本就是我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