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,再开口,那就只能挨一顿骂。孟添呢,看着寡言少语的,谈到这些事上却圆滑得很,扯东扯西就不应话,急得你跳脚他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,完全不像他爸那样大包大揽的,稍微诉点苦什么忙都帮了。
这里孟添要和顾若结婚了,她们感觉多少是个机会,一个村的,彼此都认识,再顾家那点事谁都知道,这样的新媳妇进门总要好说话点的。于是这群人借着想认认新媳妇就强拉着孟晴过来找人了。家长里短闲聊八卦一扯就谈起这事。
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完全没打成。
顾若比孟添还记仇,当年孟家落败,顾何友伙了哪些人上孟家找孟添麻烦,被她拿石头砸的名单她都还记着的。
这些年她对孟家的情况知道得不算清楚,但哪些和孟二婶关系好,哪些关系不好,不好的原因大概是什么,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,甚至比在外婆家长大的孟晴更清楚。
这群人开口,她也没恼,一边逗着孟晴家一岁的奶娃,一边漫不经心心听,等对面口水说干了,一定要个回复了,她才慢慢道:“添哥的事我现在都不是很清楚,就算清楚了我也全力支持他,尊重他,不会插手过问。”
“不过大娘你家牛娃和我哥关系最好,这些年总一起玩牌,我哥这些年不管挣再多,从不往家里拿一分,不知道牛娃是不是这个情况?”“要是的话,我觉得出去不出去其实差别也不大。”“外面消费还高,花花世界,迷了眼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,看我哥就是,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。”
顾若并不避讳自己家里的一档子事,早出了名的事,要那块遮羞布没有用,所以不管谁在她这里都能碰个软钉子,偏偏又挑不出错。这群人没办法,只能脸色不算好的走了。
倒是孟晴气死了,她虽然不常在家,也知道当年她大爸去的时候家里多难,被人落井下石,她妈差点没命。
这群人先前去找她,她本来都不想理的,但大喜的日子,她又是个要脸的,不想弄得难看,再她也想来找顾若说说话,担心她无聊,没想到这群人算盘珠子崩脸上了,她比李巧银脾气火爆些,把娃往顾若怀里一揣,袖子一撩就开始阴阳怪气骂起来。
孟晴没考上高中,却算个文化人,骂人不吐脏字也难听,这群人本来就没脸,听得晚饭都没吃灰溜溜走了。
人走了,婚房里面清净了,孟晴却过意不去,和顾若道歉,不该把这样的膈应人带来屋里。
顾若没在意,冲她摇了下头,“没有事,晴姐,这都正常的,大家一个村的,存了这个心,今天不找明天也会找。”顾若说完,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结,平白影响自己心情,就问起孟晴她小孩儿,从吃东西到每天怎么带。
孟晴带娃累,一肚子的话要诉,顾若问,她话匣子打开,两人在屋子里不知不觉待到吃晚饭。
摆酒的晚饭在下午四点多,吃完五六点,天接近擦黑,大家陆陆续续各自回家。
孟家一大家子帮着拿了回礼送客,等人走完,负责一条龙席面的也很快把带来的桌椅凳子,塑料棚拆了,再院子里搭的几个煤炭炤和柴火炤拆掉,和孟泳结过帐,便拉着东西走了。
家里一下空下来,只剩下孟家自己的一大家子。一场席宴办完,大家都累得慌,二叔孟广德和姑父祁智文中午晚上都喝了不少酒,两个人都是比较有酒德的,看着人走完,两个人总算憋不住了,打了两个酒格就去外面大马路上吐起来,怕继续待下去闹洋相,吐完,两个人支着头冲院子里喊一声:“我们先回去。“就肩搭着肩回孟家院子去了。喝醉酒的人,走起路来都趣趣趄趄的,看着随时要摔倒的样子,孟广美看着不放心,和孟添李巧银打声招呼赶紧跟了上去。“要不给二叔姑父煮个醒酒汤吧?”
顾家顾良才每次喝醉就开始发酒疯,顾若看到总如临大敌,她还是头回看人喝醉了,知道自己出去找地方吐,再去找地方休息的人,心里对人喝酒的那点下意识反感恐惧消去,她问了声。
她是会熬醒酒汤的,顾良才手没废,喝醉了酒还只会扯大话那些年,他的醒酒汤都是她熬的。
想到孟广德祁智文是为了给孟添挡酒喝成这样,她不由道:“家里有红糖吗?我去熬。”
“不用。”
孟二婶拦了她,“别去麻烦,等会儿回去给他们喝点醋就行,不用废那功夫。”
“你二叔和姑父两个年轻时候酒量好着,这点酒不算什么,可能就太久没喝了缓不过来。”
李巧银不是让新媳妇刚进门就忙里忙外的人,何况顾若手上的伤还没好,她更不可能同意这个事,她说完,看天色不早,想着小两口刚结婚,需要多相处,这边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,便喊道孟龙孟晴男人祝山:“孟龙,你跟你姐夫搭把手,把电视机给搬你哥房间去,晚上他们可以看。”
“时间不早了,这边也差不多弄好了,你们早些休息,我们回院子那边了。”
李巧银做事利索,她发话孟龙祝山他们都不敢不听,赶紧去弄了。顾若想拦都来不及,她不由去看孟添。
孟添中午和晚上也喝了不少酒,但他酒量好,这会儿看着脸有些红,眼睛特别亮以外没有别的反应,也不算没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