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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丝雀(完)(2 / 2)

将领,镇守宫城,巡查京都九门。天未明,一驾马车自仁智宫驶出,由武安侯谢谦亲自护送,去往京都方向。国不可一日无君,陛下身后无子,又无传位诏书,新君人选以太后娘娘诏命为尊。

在奉皇后娘娘旨意前往仁智宫前,谢谦心底仍有犹疑。太后娘娘膝下尚有亲子,未必就会站在他们这边。

这几日里,朝中命妇、宗亲借请安的名义,明里暗里前往仁智宫探听消息的不少。姚太后一概闭门谢客,称病不出。而当谢谦持皇后娘娘信物前来时,太后娘娘二话不说便随他离宫,让他心底安定了不少。在来的路上姚太后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可当真从顾宁熙口中得知祈安逝世时,太后娘娘的身形仍是忍不住颤了颤。祈安他、他才二十七岁啊。

难不成老天让他来这世上走一遭,就是为了让他再造中原,救黎民于水火吗?一旦功成,就要这么急不可待地收了他去吗?姚太后强忍了泪水,知晓眼前的孩子此刻必定比她更难过。她温声道:“你说吧,哀家可以帮你做些什么?”顾宁熙的手轻抚于小腹,孩子在踢她。她腹中孩儿不过五月,未知男女,并没有胜算。若要让朝野信服,必定得先另立新君。“你想要立谁?”

“皇十五子。”

“忆儿?“姚太后相信顾宁熙的判断,示意自己的贴身侍女上前,“哀家的凤印在此,你用便好。”

本朝以孝道治天下,有了太后凤印,新君即位名正理顺。中书令、侍中早已奉诏前来,即刻便能草拟出一封传位诏书。皇十五子乃陛下幼弟,系出正统,血脉纯正,是合适的继位人选。而新帝年幼难堪大任,由皇后娘娘临朝听政顺理成章。若有违者,便是对陛下、对大晋有不臣之心。半个时辰后诏书拟罢,字斟句酌,铺陈于御案。只欠两枚印玺,便可正式决定大晋朝堂未来的走向。

韦范等人退下,顾宁熙命孙敬去取传国玉玺。这四日来,她没有哭过一声。她一直无比冷静地料理丧仪,处置内外朝政,清探异己。她知道自己身后再无人可依,她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,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。

然此时此刻,她看着传位诏书落下最后一笔,盖上太后凤印时,泪水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,不受控制般夺眶而出,刹那间模糊了面庞。诏书上的每一字都在告诉她,从今往后这世上,再无陆祈安。泪水颗颗坠于地,强撑了数日的人终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姚太后看得痛心不已,将顾宁熙搂入自己怀中,轻抚着她的背。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,顾宁熙伏于太后娘娘肩头,放声痛哭。泪水晕湿了素衣,泅出大片深色的痕迹。

陆祈安,陆祈安。

那日一别,竞成永别。

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啊。1

陛下棺椁南归,三军缟素。

群臣迎候于城门外,茫茫风雪之中,一时叫人辨不清是衣衫的白,还是天地的白。

突厥战事平定,百年国耻洗雪,可大晋上下却没有人为此欢欣。礼部为陛下拟谥号为“文”,庙号太宗。“文”字乃历代君王谥号之最,忆昔日,陛下开疆拓土、平定天下的武功已然登峰造极,“文”之一字,更是对他推行仁政、以文道安定天下的极大褒扬。

陛下溢然长逝,景曜峰下陵寝只修了十之一二,正加紧赶工。先帝棺椁停于太极殿中,襁褓中的新帝陆忆于灵前即位,仍尊顾宁熙为皇后,朝野呼之为文皇后。

中宫摄政,朝廷纵有人仍存异议,然顾宁熙手握传国玉玺,兵权在手,又有太后诏书,一力压下了所有反对声浪。

姚太后搬回宫中,为顾宁熙料理后宫事宜,让她能心无旁骛于朝政。二月初五,新帝登基大典将在含元殿上举行。天灰蒙蒙亮,整座宫城早早从睡梦中醒来,预备着今日盛典。瑞和殿内,顾宁熙着深青色祎衣,十二树花钗冠分毫不乱,中宫威仪令人不敢直视。

这般贵重的礼衣,耗费绣娘数月心血,本该于立后大典上初次穿戴。她的小腹已明显隆起,腹中的孩子格外懂事,几乎不曾闹过她。幼帝由太后娘娘照料,孙敬禀道:“娘娘,再过半刻钟便到吉时,该启程往含元殿。”

“好。”

孙敬躬身退去殿外,新帝年幼,江山社稷悉数系于皇后娘娘一身。殿中短暂地归于安宁,偶有遥遥传来的礼乐声回荡于宫巷中。顾宁熙慢慢站起身,行至此间,与画像上年轻的君王相望。“陆祈安,"她唤他,对他道,“我害怕。”无人回应她,她自顾自说下去:

我害怕我压制不住朝臣宗亲,大晋江山从我手中再度分裂。我害怕我震慑不了戎狄狼子野心,护不住边境的万里河山。我害怕我担当不起这天下,给不了天下万民一个清明盛世。“陆祈安,"她低低道,“我害怕。"<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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