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麻木着脸嚷嚷:"好饿啊好饿啊好饿啊,到我们还能有饭吗。”林疏雨噗嗤笑出来。
时间在考试里好像摁了加速键,不知不觉就结束。灯一排排亮起,一间间亮起,天暗了,林疏雨揉揉手,写得发麻。晚自习。
她桌子边上也有一小堆书,恰好能遮一下手上的动作。林疏雨犹豫半响,又拨弄了一下头发,还是打开了纸条。巴掌大的纸片在眼前慢慢展开,黑字苍劲有力。林疏雨呼吸突然屏住,一眼就扫到最后,上面是四行字,比她多一行,也比她多很多字。
记得,你没有伞,但有一只蓝色发卡,还捡到了我的校牌。不知道有没有会错你的意思,但我想对你说的话一张纸写不完。希望你好好毕业,好好长大,高考顺利,前程似锦。高考后,我来找你。
他的字是和她截然不同的风格,可没有练笔,每个字都透着清晰和认真。林疏雨胸口的氧气好像被一只气球嗖地抽走,但又和气球相反,气球是气散瘪掉,她的胸口是涨涨的被填满。
她猛然将纸条捏紧手,不敢再多看一眼,怔然看向错题集。她刚刚是眼花了吗,谢屹周的话像刻进了脑海。一点一点敲着她神经。
月光泻在桌上,窗外还是窗,边上映着前面实验楼的影子。不知道有没有会错你的意思。
我来找你。
只需要这两句话,一种奇怪的、从来没有的麻酥赶窜上心头。好像什么都没说,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她的成绩好,语气成绩更是从小没有落下过。那她这次的理解也对吗。
谢屹周的话好像就是在说。
她是什么意思。
他就是什么意思。
心口停窒,从未想过会是这个答案。
林疏雨不敢再往深处想,动作匆忙将那张满是折痕的纸条放进书里。收手,想起课本太容易被别人误翻,又换进了一本不常见的书。她每重做完一道错题都会在前面画一个对勾。勾到第五题时,林疏雨停笔,咬住唇缓了几秒,澄澈的眼流出了一种迷茫的情绪。
所以谢屹周也.……
可怎么会。
是不是她误会了。
她身边的人依旧维持着十分钟前的样子,有的在学习,有的走了会儿神在玩头发。
林疏雨又翻开了那本不常用的书,再一次扫过,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。如果是拒绝,这个说辞未免也太礼貌,太温柔。林疏雨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,是痛的,也是清醒的。这已经是她的叛逆和大胆,可就算答案是什么,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纠结寻求。
稳妥收拾好东西,在下课后,林疏雨找了一张便利贴。抄了八个字在上面一一
好好毕业高考顺利
她贴在桌角,又看了看黑板上鲜红的倒计时,对自己小声说,加油。昨晚没吃上的鱼丸米线今天聂思思拉着她就走。“老板!老样子!两碗米线,都再加一份鱼丸!”这条街上的小摊换了又换改了又改,人流照常多,四处都是校服影子。他们没抢到靠窗的位置,随便找了个外面的位置,空气本来就黏,米线的热气一熏,露在外面的胳膊也不舒服,但因为和朋友在一起,听着吵吵嚷嚷的烟火气,就特别开心。
聂思思冷不丁想起件事,一脸严肃地转过头问林疏雨:“甲乙丙丁去坐车,但不让乙上,你知道为什么吗。”
林疏雨鼓着脸小口小口吹着热,听见这问题眨了眨眼:“是脑筋急转弯吗?”
聂思思:“不是,是语文问题。”
“语文?”
“嗯!”
林疏雨认真想了想,不太懂,虚心请教:“为什么啊。”“笨蛋!"聂思思哈哈大笑,就知道林疏雨猜不出来,“因为恐乙挤啊孔乙己!”
”..“林疏雨沉默几秒,忍不住去捏她脸,“谐音梗扣钱!”聂思思哼哧哼哧,越想越好笑,缠着林疏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“你小心点,别呛着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
高三下晚自习的时间这里人最多,二十分钟后人就渐渐少了。他们现在是弦,不能太松,也不能太紧。
这短暂的二十分钟就是他们的乐园。
聂思思爸妈出差,害怕她一个人住不安全,这段时间把她送在了小姨家,和林疏雨走的方向就相反了。
“拜拜。”
“呜鸣,拜拜。”聂思思拉着林疏雨手臂恋恋不舍。林疏雨十分钟就能到家。
这路上灯火通明车流依旧,林疏雨走出一中前的十字路口,周遭安静了些,霓虹灯也更亮了些。
林疏雨走了一段距离,低头随意,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影子。花丛钻出一只小黑猫三步两步跳的林疏雨腿边,长长的尾巴高高扬起,地面出现一条细溜溜的小条。
林疏雨走一步它走一步,她微讶,又觉得好玩。小猫亦步亦趋。
“干什么,你要跟我回家?"林疏雨好笑。小猫忽然张开嗓,尖锐的喵了声。
这声音穿透力有些强,尤其是在夜晚,林疏雨揉了揉耳朵,弯唇跟小猫商量:“你不要叫好不好,我有点害怕。”
不知道是小猫没听懂还是怎么了,绿亮绿亮的眼忽然看向林疏雨,又喵地叫了一声。
林疏雨垂眼和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