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玩意,一息之间顿悟,境界攀登?转念他已镇定,臂上流血一道,不过一时之失,何足惧之。他本想还击,但后心又受一重击。是那师妹!
乔慧见师兄已清醒,心中一喜,情势危急,也没有多问,只运起法光,与他远近配合。
受了一击后,谢航光形再度无形。
见那邪修故技重施,匿迹于星海,乔慧在谢非池身后道:“师兄,他方才既想夺舍于你,他的神识定还残留在你识海中,你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以此反来追踪他。我施法渡灵为你护持灵台。”忽听见乔慧的声音,谢非池只觉恍如隔世一般。听她言语仿佛仍中气十足,全无挂碍,仍有心思来支使他、调度他、指挥他。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:其实任她差遣调度一生一世也无妨了。如此想着,他只道一个好字。话音未落,已按她之说法,反追而去。星辰间,有一道与他识海中的黑浪相仿的气息。他飞身一跃,立于古星上,一片星尘扬起,有陨洞坑洼。忽地,身后有一片磅礴灵力袭来,只一息间他已回剑格挡。轰然一声,两道灵力相击,施法之人皆退出数里远,法光过境处,古星之上纵列出长长沟壑,若俯瞰,这沟壑已可堪天堑,有一座城池之长。
谢非池此际只想杀了他,天启剑光冲直,道道都是击向对方的胸膛、咽喉、头颅。
数剑交锋之中,又一道血痕绽开。
日月影摇,星屑尘飞,同族相残。
“不好,师兄小心!”
只见漫天群星竞如受驱策,如流光飞矢,飞驰而来。流星破空之疾,人力难及,但电光火石间,有一法盾竖在谢非池面前。是,她神思慧敏,自然反应极快。果真如她所说,师兄,我护持着你。
他回眸去看,向她略一点头。一眼如同一万年。再回首,谢非池耐心已失,一念决绝,已不想再在星辰之间找他出来。他复又扬剑,天启清光幽冷,一道如江如河的光浪一分为万,摧枯拉朽。月驰星陨,星轨崩乱,无数的星、银白的月,皆化作落陨,散落。此间已无星辰,只余一轮金日。
日月之中,日为尊,古来神话、今夕凡民,都歌着它颂着它。金日依然辉煌、灿烂,映在谢非池眼中,它却是大势已去,不过是一燃尽的火石,兀自放出最后一点光芒。
谢航光道袍一扬,暗金的一片,顷刻融入日光之中,化灰。他呈露出上身,两臂、胸口,俱是金漆符文。寰宇幽暗,唯有那金纹如人之经脉,暗光游走。幽微之中,真像一尊以金糅漆的神像缓缓浮出,法相庄严,高不可攀。
那青铜的古剑,亦金光幽闪。
啊,他动真格了。乔慧当即想道。
只一息,她已飞身至谢非池身侧,和他并肩而立。“我来帮你一下。"她向谢非池挤眼一笑。谢非池正想说,你来做什么,此处危险。
乔慧无师自通他的心,早看出他所想,抢先道:“知道了知道了!"说罢,已施展御术,四围的陨石都在她调度之中,漂浮、连起、纵横,一道复一道,交织、穿插,如一象牙球般将他们围起。漫天的陨石,也只是一枚任她雕琢的象牙球一一盖因陨石亦是土行,五行御术,信手拈来呀。谢航光冷笑:"雕虫小技。”
太阳之辉已至,冲击不断,要置他们于死地。金乌真火,煌煌倾泻,谢航光周身金纹骤亮,青铜古剑一扬,一道光刃直劈而来。光刃过处,热浪万丈,星尘消融一一“合!“乔慧疾唤一声,双手结印,周遭陨石骤然合拢,化作壁垒一面,强挡那热浪。
壁垒之外,金光烈焰仍在外喷击。
但她神思一动,忽有一计。
方才这两个姓谢的乱斗一番,打落了满天的陨石。远处还有许多陨星,不用白不用。
未免叫人听见,也免他仍窥探师兄识海,她取出玉简,一念间,玉简上飞快闪过几列小字:
待会我施法调度陨石将他围起,他暂看不见咱们,师兄你在外围瞬移几下,在他神识追查你定位未及时偷袭他。
又偷袭?谢非池眉峰微挑。
乔慧原以为他又要装,正思如何劝说,却见他已颔首应允。她便也匆匆回以他一笑。
一如当日分水十里,她心念甫动,方圆百里的陨石星屑如受敕令,急急围合,如一天环,将那金乌围拢。
谢航光眼前骤暗,唯见星屑浮沉,神识如网撒开,却探不清陨石阵外虚实。那昆仑的新任少主和他一样都有瞬移之法。几乎瞬息间,他已想通了那对师兄妹在耍什么技俩。真以为障眼法对他有用?
金日烈火左冲右突,溅起光焰万道,将环上陨石层层击散。但那剑光是自他上方而来。
唉,乔慧在一旁观看,没想到吧,咱们还在更上一层。银虹贯顶。
昏黑的寰宇乍放万里华光,宛如白昼。
巨响、华光过后,呕当一声,谢航光的青铜古剑脱手。谢非池缓缓降落。
方才那万道日火,在他眼中已变得极慢。他徐徐明悟,原是与她共渡生死之间,境界已然突破。此本是一喜,但现下看来,也远不及他和小师妹合力制服这昆仑的叛徒。
剑光再闪,他将那叛徒重重击落在地,观其匍匐。他的靴底,徐徐踩上谢航光方才执剑的手。倏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