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兄,就算在瑞学堂,我也不想太差诶。”
“你可不可以和之前一样给我补补课?”
少女的眼睫如羽般扑闪,其下乌黑美眸满是信赖与期盼,很是能迷惑人的心智。
让人一瞬忽略了其下藏着的狡黠。
老狐狸们养的小狐狸果然也不是个省油的。
晁屿在心底嗤了声,面上却越发地温和,很是好师兄的模样:“也不是不行,不过,师妹要拿什么谢我?”
谢礼这种事,顾青月最是熟稔不过,稍一做想便道:“我给师兄配一丸香如何?”
关于顾清月就是苏合居士的秘密,便是老师没有明说,晁屿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,他噙着笑问:“崖柏苏合?”
顾清月点了点头,这是她最拿手的香,能省力点自然最好了。
“不收。”晁屿忽地沉了脸,“旁人都能买到的东西,师妹未免太没诚意了些。”
“那师兄对香都有什么偏好?是喜清淡点的草木香还是沉静些的松檀香?”顾清月很是从善如流地摆出诚意,“是爱带在身上的香珠还是置在房中熏沃的香饼?”
“你看着制,但要能驱蚊虫的。”晁屿的心情又好了不少,对香就提了一点要求,比起华而不实,他确实更喜欢实用些的,而且看顾清月烦恼的样子,他心情就莫名的好。
顾清月确实在烦恼,这种看着办比有要求还要难办,她哪知道晁屿喜欢什么?还要能驱蚊,简直难上加难。
她的眉头也跟着轻蹙。
晁屿看得一乐,很是贴心地道:“近日弘文馆中接了造《鸿儒巨册》的职,我也忙着帮忙校对,也不是很能抽出空来,你若是觉得难办,我为你推荐几个先生补课也是行的。”
那怎么行!
顾清月当即张了张嘴,随即又控制住了发声。
她就是想同晁屿拉近乎,加深点师兄妹感情,才愿意舍了旬修的时间去补习,换了旁人,她不如在家中睡觉来得自在。
“可以制的,只是需要多些时日试香。”顾清月按下心中的憋闷,摆出非常情愿的笑脸道。
“我不急,师妹慢慢制。”晁屿大方地笑道,又抛给顾清月一块圆形玉佩,“实在有事再去春和坊梧桐巷最里头那进宅子寻我。”
“定好了补课的地点也派人来知会我一声。”晁屿已在马车中逗留许久,他抬了抬袍摆已然准备走了。
他考虑的很周到,地点由顾清月自己定,她一个姑娘家出门去哪方便,他便去哪。
看着晁屿出了马车,顾清月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僵的脸,晁屿答应要教她,今日的套近乎作战计划便成功了 。
除此外,三叔那边她也正在寻机会盯着,双管齐下,她就不信避不开侯府那牢狱之灾了!
她正斗志昂扬,听到外头清越的声线响起:“既要补习,这话本还是我先给你收着。”
她慌忙探出头去看,只见她的两丫鬟被晁屿身边的那大高个护卫拦着,手中捧着采买的纸张,至于话本子已然落到了某人的手中。
“应该的。”顾清月不但困难地扯出笑脸,还要同晁屿道谢,“谢谢师兄。”
“什么时候课业及格了再还你。”晁屿卷着话本,抵着顾清月的额头将她推回了马车:“回吧。”
两个丫鬟跟着上了马车,车轮毂毂而动,已经再看不到晁屿的身影。
她略为可惜地翻了翻采买的东西,真就一本话本都没剩下。
“嗐”,顾清月叹了口气,她为了她爹他们真的付出很多。
红缇也是欲言又止,姑娘与晁世子虽是同门,但这样私下见面,总归不妥,可姑娘若是个听人言的,也就没今日的事了。
她重新规整了下被顾清月番乱的纸张,也在心中深深地叹气。
*
顾清月出门不过半日,归家先碰上了顾承樾。
“哥哥!”她欢快地上前招呼,“我为你买了澄心堂纸,给你带去监学用。”
顾承樾却是有意在等她,“你近日是缺钱花吗?”
顾清月茫然地眨眼,整个府中,她敢说,她是最不缺银钱的那位,她除了公中的例银外,还有许多长辈给的私房并自己的铺子。
她随便制个香拿出苏合居士的名头也能日进斗金,她不懂哥哥为什么突然这样问。
摇了摇头道:“我不缺银钱。”
“哥哥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顾承樾缓了皱眉,放心地道:“我看外头在兜售你的崖柏苏合,以为你是缺钱花了。”
顾清月:??!
“我最近没有制香啊!”
她入京以来不是练琴就是研究鲁班锁,除了为母亲配香那次,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香篆了。
四目疑惑相对,脑中想到了一块去——
有人用我(妹妹)名头敛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