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悟过来已经晚了,不等他转身出招,沾身的雾气冷不丁活了过来,仿佛吸血的水蛭,瞬间吸干身上的血液。
没了血液供给养分,皮包骨的家伙后仰栽倒在地,骨头发出根根碎裂声。
白白的浓雾眨眼间染上浓重的血色,红得格外耀眼。
李成挥手一收,散发着血腥气息的浓雾压缩成弹丸大小的血珠,曲指弹自半空,让沾有其他人气味的血珠在前面带路。
阵法一层层破起来太费劲,死者肯定与布阵的人有交集,别的更好的办法李成还未想到。
外界,官府派出大量的人手安抚四处打听消息人心惶惶的百姓。
疏散了琼花阁周遭的人,派重兵把守,无关人士不得靠近半步。
宫中承天殿内,封帝乍见去而复返面容沉凝的大伴,“何事如此?”
“周家找人在琼花阁布下重重大阵,将前去了断姻缘的李成困入其中,大门口有传送过后的余波,目前李成下落不明。”徐威行过礼,简明扼要概述事情的紧急程度。
封帝想都没想道:“周家看上李成潜在的东西,极有可能关乎于传承,眼光倒是有所提升,未必能得偿所愿。”
徐威猜也是,传承比钱财更重要,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剑圣的传承而截杀李成,更不会为了丁点的相关消息大打出手。
“你去守着,其余的事帮不上忙只能等待。”
封帝不是不想借此让李成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,怕的是万一好心办坏事帮了倒忙,关系没拉近反而结了怨,更要不得。
“是。”没有别的吩咐,徐威先行退下。
封帝尖指点着奏折,心情说不出的复杂,“要是真能从李成身上得到相应的传承,岂不是能在皇朝疆域纵横?”
即希望周家得手,又担心李成翻脸,愁煞人也!
“不想了!”封帝收回思绪,重新拿起手边的奏折批阅。
花开两朵各表一支,树干上钉得死死的陈萱,咳着咳着大叫起来。
她自己是没办法自救的,微薄的内力被袖箭上的毒封堵,经脉不通即使有内力也使不上力气。
陈萱试过先行将身内的毒逼至一处,伤口处的血一直在流毫无凝结现象。
不等她把毒压制住,血先流光了,如今已然是浑身打颤眼前发黑的状态,除了大叫喊人外别无他法。
“救命,救……”
有气无力的声音断掉,陈萱低头一低整个人昏死过去。
小风吹动鬓边的发丝,同时带来了泛着腥气的味道,李成仔细分辨不是前方血珠自带的。
因为男人身上的血液是不可能存在香粉味的,而飘来的则不然。
加快脚步跟着血珠,越渐浓重的血腥气就在前面,李成放轻了脚步凝视着树干上钉着的人。
“陈姑娘。”
血珠来到此地,是因之前的男子曾经接触过眼快要死了的人?
李成注意到对方的伤口一流在冒血,地上一大滩的血迹浸透了地面,这是要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干?
谁做的?出于何种目的?
李成并不是很在意,空手一抓,就近取了一团水气压缩成水球,扔到树上之人的脸上。
“哗!”
微凉的水自脸上炸开滑落,昏昏沉沉离死不远的陈萱振作起来。
缓慢的抬起对她而言略有些重的脑袋,睁开半闭着的眼睛看向对面。
“是你!”陈萱的眼里露出失望之色。
一次不救两次不救,这都第三次能救吗?她都不用去猜,肯定不会救。
等来等去仍旧什么都改变不了,陈萱想要放弃内心却不允许,哪怕还有一口气都要试试。
“救,救我。”陈萱转动着发僵的脑子,说出对方最想听的话,“你救我,我与你之间,因果全消。”
李成微微诧异,不是因陈姑娘的话而惊讶,而是,一种半连不连的感觉,倏然间断掉了。
“因果?”断掉了!
李成借助功德,看清陈姑娘与他相连的线消失了,互相之间的拉扯感确实不见了。
“对,你来,找我,不就是因为这个!”
除此之外她与眼前人再无关联,陈萱喘着粗气凝视着对方,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。
也罢,李成朝树上之人抓去。
“嗤!”
身上的袖箭离体的一瞬感觉不到痛,麻木了。
陈萱长出一口气,自树上滑落在地。
“可有疗伤药,我中毒了。”
一事不烦二主,陈萱身上只剩下银票了,拿出一张,心觉不够又加了两张,继续与之商量。
银票折小点用力扔过去,陈萱靠着树干喘匀了气道:“我,帮我离开此地,必有重谢。”
“膝盖骨都碎了怎么带?背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