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去找徐公公要说法,书院概不伺候。
诸人皆无疑义,此事便定下来,教谕这便去通知所教导的学生。
山长自抽屉里找出一块牌子,亲自去了一趟书屋。
“李成?”山长听说人在书屋前坐着看书,走上前去打量一番。
“是。”李成站起身,狐疑的眼神打量来人,确确实实不认识对方。
人长得不差,山长粗粗的记下这一张面容,将手中的牌子递出:“你要的出入书院的凭证。”
“多谢。”因不知如何称呼,李成直接省略,接过牌子收好。
山长离开后不久,书院中有关内侍如何如何的闲话销声匿迹。
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,再不去李成眼前晃荡。
清静日子彻底在三日后回归,坊间的传言虽有,架不住知情识趣的人在得知徐公公的身份后,做起锯嘴的葫芦。
上课是上不成了,李成颇感惋惜,整日守在书屋汲取书中的内容。
前来还书的周潜再次注意到李成,要找的书就在对方手边的位置,上前从书架中取出。
“囫囵吞枣的翻,看懂多少?”周潜好奇心起道出疑惑之处。
李成抬眼扫过近前之人,给出不解的眼神。
周潜拿着自己要借的书犹豫半晌才道:“并非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便可成,以你的身份让徐公公找位先生单独教授易非难事,何必在此空耗着浪费时间。”
“啊?”李成一脸呆滞,有听没有懂,什么叫空耗费时间,他看书有过脑子,翻书的快慢能代表读进去了多少,太荒谬了吧?
周潜以为李成故意装傻充愣,掩盖被揭破的不自在,“好好想想,书不是你这么个读法。”
听上去好似他辱了圣贤书一样,李成心里颇不是滋味,“我看一遍就记住了,书是给自己读的,不是让别人来品评的。”
周潜脸子瞬间接得老长,一副不信的神情,“过目不忘,你背一遍我听听?”
笑话,自己是好心提醒居然当成驴肝肺,到要较一较这个真。
“你手里这本,我看完了,背与你听。”激起好胜心的李成不想被人误会,张口即来。
周潜认为李成死鸭子嘴硬,翻来手中书的第一页面,一字一字比对。
李成背的越是从容,周潜的眉头越紧得能夹死苍蝇,从头背到尾居然一字不差,这不可能!
“你!”吃惊的说不出话来,周潜疑心李成是不是故意等着他上前搭话,提前安排好了一切?
满眼的惊讶中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出质疑的神情,李成终于明白,表现的再好再出众仍旧是门缝里看人,不如人的不是才学而是身份。
瞬间失去了呆下去的心情,李成放下看了半本的书,离开让人感到窒息的书院。
心情郁郁的李成走在大街上,身边喧嚣的气氛好似与他隔绝一般,融入不进去。
大中午的感受不到阳光带来的暖意,李成随意找了一家食铺进去,点了一桌子饭菜,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。
前边的说书的老爷子口技绝妙,听得在坐众人大呼畅快。
“再来一段,再来一段。”食客起哄,丢了几枚铜板砸在说书人脚下。
“说点新鲜的。”旧的听过了。
老爷子捡起地上的铜板放到竹箱中,“我来说一段近期朝堂上因请立太子获罪的真事。”
“好!”就爱听这些斗来斗去的。
说书人拱手一礼敬当今,“天子斥朝中大臣德不配位……”
“可惜了九皇子,只闻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。”
对面的空位上有人坐下,没头没有没尾的话听得人眉头直皱。
声音好生熟悉,李成低头扒饭,预判过各种与之碰面的情形,突然出现在近前心有点悬。
“卫家待你不薄,该你报恩了。”说话之人正是卫老爷。
李成若无其事瞥了对面的人一眼,“你在说谁,认错人了吧?”筷子不带抖的夹菜吃。
“呵。”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,卫老爷凝视毫不怯懦的李成。
“都以为你活不成了,谁知尽然运道出奇,急着撇清关系无用,认识你的四十九可在我手里。”
娘的!极少骂人的李成不淡定了,也曾思量过四十九安然出宫后不太平,只要卫老爷需要就会加以利用。
四十九这个人质,若是他这次被卫老爷拿捏住了,下次下下次烦不胜烦。李成只顾吃饭不接茬。
“你现在的名头不是一般二般响亮,小小年纪混到别人见了你绕道走的地步,真叫人叹为观止。”卫老爷舍不得这么好的一枚棋子废了。
知道他与徐公公相熟还敢来沾边?
李成喝了口茶,往下顺了顺吃进去的饭菜。
一个相识与微末,共同扶持走到今日活着出宫的四十九,居然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