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尖与麦芒的贴近被打断,薛灵在谢观澜怀中回头,坐在红黑二色川崎上的邵应廷摘下头盔,拔出车钥匙跨下车走向她。
他胯与腰身很窄,宽松的纯白T一角随意塞进修身的黑色牛仔裤内,衬得肩宽腿长,与此刻吹拂的海风一样清劲疏朗。
薛灵推开谢观澜,可谢观澜不肯放手。
她急了,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并说出口:“谢观澜,你唾弃我母亲是破坏你家庭的小三,现在你也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吗?”
谢观澜果然立刻松手。
他向薛灵展示过太多弱点,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缴械投降。
挣脱谢观澜后,薛灵跑向快要走到面前的邵应廷,踮起脚尖,倾身在他脸侧轻轻一吻。
振翅般一吻掀起风暴来临,成千上万只蝴蝶奔涌而撞来,纷纷给予他会心一击的震荡,眼花缭乱。
怀里的人抬起头,邵应廷来不及收敛眼中的惶恐与迷恋,像失明蝴蝶般莽撞地冲进薛灵眼中。
幸运的是,薛灵也同样慌张,根本分不出心思发现这无所遁形的秘密。
她轻轻嘘了一声,牵起他的手走到谢观澜跟前,色厉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我回虹湾的原因吗?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,我回来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。”
薛灵亲昵地挽住邵应廷的手臂,向谢观澜示威般挑衅:“哥哥,这是应廷,以前是我的高中同学,现在……”她吊胃口似的卡顿一秒,“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骤然刮起阵眩晕的无名风打向邵应廷僵硬的脸,一刹那镜中花开,水里月升。
可惜只是一场美丽的虚幻,谁都能一眼看穿。
谢观澜伸手将她拉拽回来:“灵灵,我也同样了解你,知道你有没有撒谎。”
薛灵抬手甩开,身旁的邵应廷立刻握住谢观澜的手腕,手背的青筋下流动的是无穷的力量。
“你弄疼她了,放手。”
他的声音很沉很低,慵懒漠然的眉眼变得凌厉,直勾勾看着谢观澜,手上紧攥的力度越来越大。
薛灵没有感觉到痛,因为不管邵应廷怎么收紧手掌,谢观澜都没有用力与之反抗。
怕她受伤,也在心逼她心软。
“谢观澜,你一次又一次强迫我听从你的意愿,有哪一次不是将我推得更远的?”薛灵又急又恼,“放手,我不想再当你随意摆弄的洋娃娃!”
“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,我做错了吗!”
他说得理直气壮,如果薛灵不是当事人,还真被他哄过去了。
“活下去?”她嗤笑,“你说的活下去就是瞒着我修改医疗方案,让我的病雪上加霜吗?”
谢观澜极力维持的冷静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。
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这重要吗?”薛灵发狠掰开他紧扣的五指,“重要的是你隐瞒我,不经过我同意进行激进治疗,导致我身体永久性损伤,而你仍不觉得自己错了!”
理亏无措的谢观澜难得一见,薛灵此时却无暇观赏,情绪在溃堤处汹涌直下。
“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妈,但你跟她其实是同类人,一样喜欢支配他人的人生,搞得一团糟以后还大言不惭地说为我好!”
薛灵振臂一甩,缠在她手腕的缚绳终于松开桎梏,重获自由。
谢观澜抽出被紧捏的手腕,孤傲睨了邵应廷一眼,最后落回薛灵身上,像台风眼,平静中的风云诡谲。
“灵灵,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。”
他的眼神平静又□□,仿佛将她看穿看透。
“等我不想活了,我当然会回来找你。”薛灵怨毒地咒他,“杀人凶手。”
看见谢观澜的神色俄顷崩塌,薛灵痛快得畅酣淋漓。
她转向邵应廷,牵起他的手,软着声音问:“今晚你打算做什么给我吃呀?”
与刚才恣睢的她判若两人。
“昨天经销商送了我一箱啤酒,你想吃啤酒鸭吗?我做得还可以。”邵应廷应答得从善如流,“不喜欢的话,现在我们一起到市场买菜。”
薛灵迫不及待拉着邵应廷的手往他的川崎走去:“那我们走吧!”
邵应廷没有问她去哪里,拿起放在油箱上的头盔,调整系绳长度,套上她蓝浅浅的脑袋。
“你戴吧。”薛灵伸手挡住他的头盔,“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受伤的!”
邵应廷放下头盔,随手将它挂在倒后镜上,飒爽跨上高大的川崎。
“那都不戴,上车。”
薛灵偷笑,扶着他宽阔的肩膀跨上后座,高高地站在踏板上与风中的谢观澜挑衅,飘逸的蓝灰短发如翻卷的海浪。
“哥哥,既然你舍不得还我车钥匙,就麻烦你把车开回家了。”
邵应廷踢上边撑,修长的腿撑在两边,闻声提醒:“坐下,扶…抱紧了。”
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