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心事,就爱来这听曲儿,还是坐同一个雅间,听同一个姑娘唱。
时玉和阿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,直到今日唱曲儿的正主出现。春眠姑娘在抱着古筝步步生莲地走来,朝时玉抛了个媚眼。
阿澈:“?”
“你怎么在哪都有相好?”
春眠姑娘多日不曾见客,今日终于露面了。想要来捧场的人很多,但她只留两桌客人,价高者得。靖安王府的二少爷得了消息,立马占了个位置。而另一个位置,则被时玉走后门拿了下来。
时玉轻叹了一声,“当年她那丧良心的爹要卖她去青楼……”
“你把她爹杀了,救她于水火,从此她视你为救命恩人?”阿澈抢答道。
时玉哭笑不得,“我哪有这么好杀,我只是花钱把她买下来了而已。原本想要她在茶楼倒倒茶水,但她嗓子生得好,留在茶楼埋没了,便来乐坊了。她手里那把古筝还是我送的呢。”
阿澈本要再调侃她几句,但另一桌客人骂骂咧咧就到了。
“真不懂阿娘为何非要跟父王求了让我去找那人,这人海茫茫的我要上哪去找?”
“少爷息怒,侧妃娘娘是希望您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啊!您要是事事办好了,到时候您去接那给靖安世子的旨意,谁还敢说不是?您不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世子了吗?”
明书誉气呼呼地坐下,“我自然知道阿娘是为我好,可我去哪找啊!”
时玉循着声音看去,对其嫣然一笑。明书誉愣了愣,咳嗽了两声,正经了起来。
阿澈背对着他,自听到他的声音后神色便渐渐冷漠。
“你们是?”
时玉双手捧着脸,面上单纯,“我们是苏州过来做生意的,听说春眠姑娘一曲值千金,便慕名而来。没想到竟能与未来的靖安世子同屋赏曲,真是意外之喜。”
奉承的话永不过时,尤其是从这样一个清雅美丽的女子的口中说出,明书誉心情大好。
春眠姑娘弹奏之前前来敬酒,与时玉装作互不相识。之后曼妙的古筝曲响起,她的嗓音悠扬。
“你们是苏州人?”明书誉觉得与她投缘,主动搭起话来。
时玉摇晃着酒杯,脸色微红,“是啊,苏州来的,做茶叶生意。”
“听说苏州人都很懂茶。”
她晃了晃脑袋,像是醒酒,看不出来半点坏心眼,“苏州人是不是都懂茶我不知道,但谁也别想在苏州人眼皮子底下卖坏茶、劣茶!”
明书誉瞧她模样好笑,忽然想到什么,神色一僵。说来也巧,那位失踪的城州大人虽自京都来,但也是个苏州人。
“原本想来你们靖州拓展一下生意,来了才知道,你们这的茶生意都是一家把控,外人根本掺不进来。”她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,听到古筝曲又兴奋,“不过能听到这样的好曲,也不算白来!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明书誉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,谁闲得慌去绑一个刚来的城州大人。首先要有实力和胆量,其次要有动机。
明书誉向后招招手,随身侍卫立马上前。他小声交待道:“去请任大公子。”侍卫应了一声,当即离开。
在靖州把控茶生意的,便是任家。
一曲终了,时玉拉着阿澈起身告辞,“春眠姑娘果真是名不虚传,若下次再来靖州,定要再来让耳朵享受一番。”
春眠起身行礼,自谦一番后相送。明书誉没有怀疑什么,当他们是个过路人,此后也不会再相见。
时玉和阿澈走在回去的路上,“你说他能靠谱吗?”
“呵……你放心吧,就算他不靠谱,还有他娘呢。我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盯着这个位置,现在终于有机会了,绝不会放过的。”
“那任家会放人吗?”
阿澈瞥她一眼,伸手牵她,“远在京都的势力和摆在眼前的势力,任家但凡有点脑子,都不会去得罪未来的靖安王。只不过……”
“只不过什么?”
阿澈不喜欢她这么着急别人的样子,还是个男人。他不服气地用大拇指摁了摁她的手心,但嘴上还是安慰道:“只不过他们为了试探你,肯定会晚一些放人。只要在圣旨来之前放人,不妨碍明书誉上位,他们定然能达成共识。”
“那万一不是他们抓的人,是我们想错了怎么办?”
“那你就看王府派出来的人是多了还是少了,是更卖力了还是松懈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别那啊这的了,那家伙不会有事的。”阿澈忍不住道。
时玉甩开他的手,自己加快了脚步,“你还不让我说话了?”
阿澈无奈跟上,“你说你说。”
“那你没事吧。”
两人的脚步都顿住了,阿澈不自在地左右张望,“我能有什么事。”
时玉瞧他那副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就好笑,“他对你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