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恭敬道:“是盛朝方才传来的消息,事关殿下所关心之人,不得不入宫打扰殿下。”
言镌脚步微顿,看了看冷云:“她发生了何事?”
之前传来的消息是她已经醒过来了,本来以为可以暂且安心,待处理完辰朝之事,他自会想办法再与她见面。如今看来,却是事情有变。
果然,冷云说道:“昨日盛朝传出左相宁绎病亡一事,傅珩不仅为她封了谥号,还亲去吊唁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言镌自然不相信她病亡一事,只是她放弃宁绎这一身份,究竟是为了什么?若是以前,他便是笃定她只是想要摆脱宁绎的束缚,做回沈长瑜或是一抹飞绫都好。可是她如今的身份毕竟是有所改变,沈长瑜与一抹飞绫似乎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了,相反不管是宁安还是凤宁安,她都有了新的责任。
他只是想知道她会选择哪一个?
“据我们的人查探,宁绎是在病亡一事传出的前一日就偷偷回了沈家。”冷云将所知消息一一说道:“似乎她想做回沈长瑜。”
“那卫央与卫玠呢?”言镌问道。
“都移居到了清乐坊,与秦少卿会合,而楚让与岳少寒则是在宁府操持丧葬之事。”冷云道。
言镌皱了皱眉,眼中情绪倒是颇为凝重,半响才有几分叹息道:“她未必可以做回沈长瑜。”
冷云挑了挑眉,只听到言镌继续道:“如今,就算她想要做回沈长瑜,恐怕锦城与宁朝两方势力,也不会任由她如何随性为之。”
冷云低了低眼,跟在言镌身后。他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是何意思,却是听得出此话的担忧之情便道:“如今她安好,终归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言镌点了点头,想着当初那一箭带给他的惊心动魄,却是此生不愿再次所想。可是想起之后他探寻那块为她挡下那一箭的玉佩时,不知为何总觉得其中有几分奇怪。
那玉佩虽然受了那一箭,可是断面却是不该那样整齐才对,何况那玉佩似乎还有着什么不得言说的秘密一般。只是,到底是什么呢?
“如今她回了沈家,恐怕不仅是锦城与宁朝难以放手,傅珩必定也会下些功夫。”言镌到底是想起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手,说道:“你让人继续紧盯着,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。”言镌嘱咐道。
冷云自然明白这远隔千里,愈发担忧的心理,也就自然是低了低头,应道:“是。”
而言镌也点了点头,两人沿着路走了一段,却是半路又有宫人来报,言秩进宫。
于是,两人也就折返回去,倒是要看看这言秩到了此时,还有怎样的心思。
盛朝 沈家
自己的女儿能够回家,陆怀音自然是极为开怀。何况是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之后,沈家似乎终于可以齐聚一堂,共叙天伦之乐了。
只不过人心各自,究竟有多少的事情是埋在心中的,却是终归难以看透。
沈长瑜坐在窗口,抬眼看了看悬在枝头的落日,却是不禁微有几分发愣。这样的景色如何安然静美,却也是透露出一点让人觉得极为忧伤:到底是不管如何闪耀的物,终究也是会有光芒尽收,一片黯淡之时。而就算这太阳最后落得很美,却终究是不可长久之物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今日的落日也未必是明日的曦日。
而人,又何尝不是一样呢?宁绎已死,沈长瑜再生,可是就算掩去一切,就可以回到当初呢吗?
心,不知道为何慢慢地沉淀下来,手中的书也乏味了,字里行间便是无数的劳累之感。
“夫人,少夫人,小少爷。”云心一见来人,便行礼道,而恰好也让屋里的沈长瑜回过神来,起身刚好看到推门而入的几人。
“长瑜?”陆怀音一见沈长瑜,便不由得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宠溺之意。
而闫如歌也笑了笑,将手上的食盒放到一旁,然后慢慢地从里面取出几碟糕点。
“姑姑···姑姑。”沈愆阳虽然年幼,却又不知是不是因为最初学会的便是对沈长瑜的称呼,一见沈长瑜便是常常糯糯地叫着,也让沈长瑜忍不住笑了笑,抬手将他抱到自己怀中,低声道:“愆阳真乖。”说着,抬手还捏了捏那柔滑的小脸,心中倒是开朗了不少。
三人一同坐下,而云心伺候在一旁。陆怀音开口道:“听闻你中午吃得不多,想来午后必然会饿,我亲手做了些你喜欢的糕点,尝尝吧。”
沈长瑜将沈愆阳搁在膝头,笑着抬手拈了一块榛子酥,本想送入口中,却又瞥到沈愆阳眨巴眨巴紧盯的眼神,笑着送到他的口中。
果然,沈愆阳一含到榛子酥就不由得眉开眼笑,似乎是对这个姑姑更为喜欢了。而闫如歌看着,倒是有着无奈地说道:“愆阳不乖,这可是给姑姑的。”说着,便想抬手将沈愆阳手中剩下的榛子酥拿走。
只不过沈长瑜却是笑了笑,阻拦道:“愆阳喜欢,就由着他吧。也只是这时候的他还能够常常得偿所愿,无忧无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