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还要显赫的身份和地位?
再看看自己?
残存的电视玻璃碎片映出他扭曲的面容,眼窝深陷,颧骨突出,曾经精心打理的鬓角如今斑白杂乱。
酒精和毒品侵蚀了他的身体,四十多岁的年纪,皮肤却松弛得像个老人。
而刚刚电视里定格的画面中,孙雯雯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蓝色套装,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。
她微微倾身与观海握手,腕间的百达翡丽在镁光灯下闪烁着冷光,那个曾经连姓名都不一定配让自己知晓的女人,如今举手投足间都是精英阶层的从容。
一直到今天国内传出了兵兵背刺华艺的消息。
周军这一瞬间全都懂了!
孙雯雯并没有跟自己一样因为触犯法律在国内坐牢!
范兵兵也远不是无辜的中间人,对当初的事情真相一无所知——
这是她介绍孙雯雯时的说辞,还强烈建议自己多加分辨真伪。
路宽用了一真一假两个女人演的双簧,叫自己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深渊中。
范兵兵,孙雯雯,都是那人的棋子。
而华艺和推特,就是路宽给她们忠诚的奖赏!
“小磊,好久不见,还记得我吧?呵呵。。。”
听着周军越洋电话中传来的阴森寒意,北平街头的王小磊钻进车里叫司机先离开,他面上的惊骇不曾稍减了半分,小心翼翼地试探:
“军。。。军哥?在美国还好吧?”
“好啊,不能再好了,只是不怎么像个人了。”周军的声音几乎没有什么感情,听起来粗粝得不行。
王小磊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他的这位军哥从小住的大院儿,自己兄弟俩去打架都得头缩着回来。
镶黄怎可比正红。
周军轻咳了两声,有些瘾犯了:“小磊,我看到范兵兵的新闻了,我准备回国,但要先同你谈一笔生意。”
“生意?”
“华艺要上市,我要我当初的7个点干股的收益。”
三年已降,这位二代因为终日无度的挥霍和沉沦早已债务缠身,他需要钱买令自己快乐的东西。
王小磊没有作声,即便不知道对面是一只毒虫,但他也能料得到肯定有下文。
不然谁会提出这么幼稚的请求呢?
周军喉咙里滚出两声黏腻的干咳,指节在电话听筒上无意识地敲击着,像在打某种癫狂的节拍。
他忽然低声笑起来,夹杂着浓重的痰音:“你告诉范兵兵,我手里有一份录音,是她当初和孙雯雯一起欺诈我,让我泄露奥运方案的录音。”
“什么?”王小磊也是首次获悉秘闻,简直有些不可置信!
“咳咳。。。没错,范兵兵和孙雯雯都是他的棋子,他至少从三年前就在谋划华艺了。”
能够告诉王小磊这种噩耗,周军突然有些快意。
如果他知道王小磊曾被断腿羞辱过,估计会更快意。
“你告诉范兵兵我有录音,有了她的支持,你们应当能保住企业的所有权吧?”
“能!能!”王小磊兴奋地脱口而出,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叫他惊叫出声,面色潮红。
“军哥,你真的。。。”
“别问,跟你没关系,你只管跟范兵兵这么说就行。”周军左眼神经质地抽搐几下,有些难耐蚂蚁爬似的浑身瘙痒。
“告诉范兵兵,我回国就没打算离开,她如果不放手,就等着跟我同归于尽,我同她一起坐牢。”
“我已经是个废人了,她这么光鲜靓丽的女明星,大概是我赚的吧,咳咳。。。”
王小磊兴奋道:“军哥,只要你能给她威慑叫她改弦更张,哪怕是投弃权!我们一准儿把你的干股如数奉上!”
王小磊长了个心眼,早早就打开了录音,准备回去再导出剪辑。
电话线里传来电流的杂音,周军的右手指甲深深掐进大腿,青紫的皮下渗出细小的血珠。
这疼痛让他浑浊的眼球短暂聚焦,可下一秒又陷入更剧烈的颤抖。
袖口露出的腕骨凸起如刀,上面布满针眼结成的紫痂,像被蛀空的树皮。
王小磊听着电话中的杂音:“军哥,你怎么了?”
“没。。。没事,我染上毒了小磊,你尽管可以相信我,可以相信一个毒虫,为了快乐是可以不择手段的。”
“还有,我要叫路宽的计划破产,啊哈哈哈!”他突然尖声笑起来,笑声里带着毒瘾发作时特有的高频颤音,像用指甲刮擦玻璃。
王小磊心里听得煎熬晦涩,不由得将话筒拿远了些,几乎可以在脑海中描摹出一个枯槁不堪的形象了。
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两颗浑浊的眼球,嘴角神经质地抽搐着,像条随时会扑上来咬人的疯狗。
幸好自己还没有。。。
仇恨攻心的王小磊听到周军提到的路宽的名字,突然有些福至心灵地试探道:“军哥,你大概还不知道路宽和刘伊妃结婚了吧?而且有孩子了。”
“算起来,现在应该有三、四个月了。”
“现在两个人很幸福的,刚刚才一起拍完一部爱情电影。”
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