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?”
严明当然知道这些证据对南荣肃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南荣肃如置身于冰窖,他与张尧毫无交情,这些年也从未从赵千口中听过一字半句,可这确实像是赵千的字迹,里头清楚记录着金子的数目。
赵千疯了,佩剑落在月溪村的枯井,桂花飘香一里,赵千为何不及时避忌,若非有不得不去的理由?
他缓缓抬眸,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,“这些东西你从何而来?”
“张尧的书房,有一本账簿,属下翻看一二,发现正是那些金子的流处,只是刚好守卫经过,我便将账簿中的书信随手取来,想来定是与金子有关。
“你不知此中记录之事?”
严明摇摇头,“公子,可是有何不妥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公子,若是证据在手,属下是否将张尧拘捕以待发落?”
“容我思量,再做定夺。”
严明眼神同情地瞥了一眼南荣肃,缓缓合上了房门。
一切皆在南荣烈的计划之中。
三日后,一叠书信送进了金曜宫。
自古王者多疑,慕容狄瞧着南荣王怒不可遏的模样心中阴笑。
张尧被押回王城受审,庆城大乱,南荣肃一门心思在赵千身上,对于南荣烈暂定一人监管庆城之事根本无心插手。
金曜宫,张尧待审。
在南荣王的威严之下,张尧很快便交代了一切,与他交接之人便是赵千,除了府中搜出来的金子其他皆秘密送进了王城。
“赵千……好一个赵千”,南荣王怒气冲天,“阿肃,赵千是你的人,你作何解释?”
“父王,定,定是有什么误会。”正主当场指认,南荣肃顿时惊慌失措。
“父王,请父王明察。”南荣烈暗中与慕容狄眼神示意,便迫不及待上前求情,演了一出兄弟情深。
南荣王的脸色越发难看,一把将手中的手信摔在南荣肃面前,“自己看看。”
南荣肃不敢相信,这些皆是张尧送进王城的书信,而他便是收信之人。
“张尧,你说。”南荣王一声令下。
张尧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,哪里还敢狡辩,匆匆一瞥便交代了,“这些信件确实是罪臣所写。”
南荣肃心头大乱,“父王,这些书信儿臣从未见过。”继而转向张尧,“我同你无冤无仇,为何栽赃陷害?”
南荣烈瞧着南荣王似有所犹豫,赶紧上前,“父王,或许此事是赵千一人所为,大哥毫无知情。”
“赵千呢,把赵千找来。”
南荣烈嘴角一斜,好戏要登场了。
“赵千他…”南荣肃不知作何解释,“他抱恙,在静养。”
“出了这样的事,好一个静养。”南荣王听罢大发雷霆。
兵士得令出了金曜宫,事已至此,赵千是逃不过了,可如今赵千疯了,他如何辩解。
兵士很快将赵千架进了金曜宫,赵千正撅着嘴傻乐着,南荣王一愣,“这?”
南荣肃赶紧解释,“不日前赵千便如此了。”
“那可太巧了。”慕容狄阴阳怪气了一句。
“舅父。”南荣烈制止慕容狄,这无疑又加了一把火。
“三王子,你顾念亲情,可大王子所做之事…”,慕容狄故作吞吞吐吐。
“舅父。”马荣烈故作阻止慕容狄继续往下说,只是他越是如此,南荣王越是刨寻根究底,“还有什么事?阿烈,你无需多言,慕容狄你来说。”
南荣烈愧疚地朝南荣肃一瞥,故作万分为难地退下。
“大王子三日之前便得了证据,为何不及时将张尧缉拿?”慕容狄继续说,随后严明被请进了金曜宫,一五一十将他把书信交于南荣肃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南荣肃无言以对,“儿臣,只是,只是想将事情查清楚。”
“现下清楚了吗?”南荣王反问。
“报。”兵士来报,大手一挥,后面一队兵士抬着一箱箱进了金曜宫,众目睽睽之下,一箱箱金子展露无遗。
“禀告大王,这些是在赵千的居所搜出。”
“怎么只有这些,张尧,你不是说大部分进了王城,金子去哪里了?”慕容狄首先发难,眼神不合时宜地朝南荣肃瞧去。
“来人,搜……金储宫。”南荣王犹豫一二,终是下了令。
南荣肃回城,晏衣正在吩咐膳房准备吃食,就瞧着一对兵士浩浩荡荡进了金储宫,晏衣大惊失色,她有预感,阿肃出事了。
晏衣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,“王妃,小心身子。”阿蝉及时将她扶住,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,眼神却是控制不住朝兵士望去。
兵士很快便回了金曜宫,短短一盏茶的功夫,仿佛过了万年。
“并未发现。”兵士回禀,南荣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