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该说什么,最终只挤出两个字:“谢谢。”
男生“啧”了声,漆黑的眸子微抬,冷淡语调中夹杂着戏谑:“挺出息啊,还会打架了?”
她不是主动要去打架。
从下午到晚上,累了大半天,再冷静无波的人,心里也难免积攒了些情绪。
何况今天晚上经历了这么一场。
!
听他这么一说,忽然觉得委屈。
父母走后,她的性格也逐渐孤僻,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。
高一下半学期,她清楚的记得是立春那天,下晚自习后同学喊她去聚餐,考虑到外婆在家等她,便拒绝了同学的邀请。
那天走到离家一条街的时候,突然有一个男人窜出来,喊她妹妹。
男人将她胳膊拽住,她解释说对方认错人了,可那男人似乎喝了酒,一直抓住她不放。
路过的行人瞥一眼,似乎怕惹事,便匆匆走过。
那时候她也希望有人能帮她一把,不至于那么绝望无助。
幸好那人喝多了摔了一跤,她才逃脱。
说不清没来由的委屈是因为今晚,还是因为想到以前的自己。
眼眶不争气的变热,她努力睁大眼睛,将脆弱的情绪憋了回去。
可鼻子还是不自觉抽了抽,终归没能掩饰住。
江禹森听到声音,低头看去,女孩鼻尖有点红,表情在努力维持,但也能看出在维持,甚至还最倔强的大声抽了下鼻子说:“只是感冒了。没事。而且……”她顿了下,还是没忍住替自己解释,“我以前也碰到过,当时也希望有人能帮我,所以才冲动。”
他伸出的手顿了下,落在她肩膀,声音放柔了许多,似在解释又似在哄人:“我是说,你一个小姑娘,哪里是那些流氓的对手?别逞强,保护自己要紧。”
他是在担心她吗?
林晚汀讷讷的“嗯”了声,心里却因为这句关心的话,莫名灼热起来,那些阴影也似乎逐渐消散。
她拿出手机准备打车,江禹森叫的车先到了。
只是一辆普通的出租车,比起他的车差远了。
而且三个大男生都比较高大,林晚汀担心坐不下,还是准备自己叫车。
正欲开口,手腕上一沉,随着一股力道覆上温热的触感。
江禹森就这么拽着她手腕,把她往前一带,随后打开副驾车门,让她上去。
林晚汀没再“矫情”,上了车。
手腕上还停留着他指腹的温度,明明是淡淡的温热,却感觉滚烫,顺着手臂传至心脏,让她心里忍不住颤了下。
三个男生在后排有点挤,一路上插科打诨,嘴上都在嫌弃对方。
“你这腿太长,挪过去点。”
“你脑袋太大,支棱好了,别靠过来。”
“就你话多,怎么不去参加幼儿园小话筒比赛!”
迎着夜色,路灯氤氲成光斑不断后退,城市看上去宁静如常。
林晚汀神经松弛下来,余光却忍不住在右侧后视镜和车内后视镜之间来回流转。
他坐在最右边,懒散的斜靠在座椅上,昏昧的光线将他拢出一幢阴影,明明有参与进旁边二人的热闹,不知为何却显得遗世独立,气质无比高贵,仿佛与这拥挤破败的出租车格格不入。
出租车停在校门口,江禹森单独把她送到宿舍楼下,林晚汀再次道谢:“今天晚上,还是谢谢你,还有彭耀嘉学长他们。”
江禹森忽然神色严肃起来,问她:“你什么时候碰到的?后来怎么着了?”
林晚汀没想到话题突然跳了回去,她还以为说过以后,他就忘了,没想到他还记着。
她挨个回答他的问题:“高一的时候,还好跑掉了,没事。”
“怕吗?”
林晚汀当然是怕的,只是面对他的时候,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回去吧。晚上别一个人走夜路,以后有事儿给我打电话。”江禹森微微低头,乌黑的碎发垂在额边,一双桃花眼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然晶亮,微微挑起的眉眼像是带着钩子,无比勾人。
林晚汀收回视线,不想让他察觉出什么,转身快步走回了宿舍。
回到宿舍,姚瑶还没回来,许芷妍敷着面膜,坐在吴清宁那儿看电影。
她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下心情,打开手机通讯录,给他的电话备注只有一个“S”。
那是去年她刚到江家的时候,干妈把家里所有人,包括阿姨司机等的电话号码都发给她,让她存好。
不过,她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,倒是通过电话号码加过微信,但也很少联系。
打开他的微信,他的头像是一只狗狗,她之前上网查过知道那是一只秋田犬。
点开头像,发现他的朋友圈还和以前一样,什么都没有。
从朋友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