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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蓝天白云(1 / 4)

四十五、蓝天白云

秋天到了,庄稼却不管你革命不革命,你不莳弄它,它就要荒芜,地里草疯似的长起来,苗被盖住了。看到一片片荒芜的土地,多少人心疼啊!农民以种地打粮为主,这是天经地义,没有粮食,你喝西北风去!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,那就是要“打草”,收庄稼是准备人的口粮,“打草”是准备牲畜的“口粮”。当时农村种地还完全靠牛马拉犁拉车,没有牛马,农民是寸步难行。

“打草”似乎有些说不通,草怎么能打呢,应该是割。可在他们那里,秋天给牲畜准备草,不是用镰刀割,而是用钐刀“打”。所谓的钐刀“打”,就是在一根一丈多长的胳膊粗的木杆(叫钐杆)的一头,安上一把二尺多长四指宽的钐刀,钐杆和钐刀成一百四、五十度的角,打草时,人两手抓住钐杆,放在腰间,凭借手、胳膊、腰间的力量,甩动钐杆,使钐杆的前头画一个弧形,从而,钐刀也就随着钐杆的甩动,而割下草来。每钐杆甩动一次,就割下一条弧形的草来。这种割草的方式,不像割,倒像甩动钐杆在往下“打”,所以叫做“打草”。这也不能怪农村的方言特殊,它是由生活实践凝炼而成,精确而形象。

他们那里与草原毗邻,年年都要去草原“打草”,草原里的草茂盛而丰美,既打得多,草质也好,牲畜爱吃。可“打草”是农活中最累的活,每抡一钐,得全身用劲,正像社员说得“五脏六腑都得动”。你想想,割草一镰刀是割一把,而“打草”是一钐要“打”弧形的一片,割草用一分力,“打草”就得用十分力。而且去草原“打草”,要在野地里搭窝铺住,那就是铺着地盖着天,风餐露宿,过着原始人的生活。所以,这是个谁也懒得干的活,年年生产队为派“打草”的人而犯愁。今年好了,他们都忙着“抓革命”,那只有“地富反坏右”“促生产”了。所以,外出“打草”都是清一色的地富子女,高志远当然也名列其中。可是,怎么也得派一名贫下中农的人去领导啊,为这人又犯了纠葛。每年都是青年队长赵全忠领队,今年,他已是委员会主任,怎能擅离“帅府”呢?只得委派他人,赵全忠派李永和去,可李永和心眼子再少,也知道那是个最累的活,最累的活别人不去,让他去,他才不去呢!再派别人,谁也不去,不是这理由就那理由,归根结底是一点:谁也不愿受那罪去。

正在找不出人来时,韩文义竟自报奋勇领队去“打草”,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。后来,高志远问他:“你傻啊,人家谁都不愿意受的罪,你还主动去?”

他笑着说:“你不是去了吗?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嘛!”

“你就是愿意和我在一起,也不能主动跟我去受罪啊!”

“受点罪也比和他们在一起瞎胡闹强,整天不是整这个就是整那个,总是使心眼子,得不了好报。我跟你们去受罪是受罪,可省心。再说了,今年去‘打草’的都是地富子女,全都是下力干活的人,不用领着,也干得错不了。赵全忠说,我们‘打’五万斤草就算完成任务,我算了,一人一天‘打’五百斤,八人就是四千斤,十多天就能‘打’五万斤。我们去‘打’草预计二十天,还不和玩似的。我就想来,我领着去‘打草’,不是领着大家去干活,而是换个环境,呼吸呼吸新鲜空气,放松放松心情,你说这样的美差,我还不去?”他说完,朝高志远嘿嘿地笑。

高志远也笑着说:“你可怪精明的,算得够清的。”

他说:“他们以为我去受罪是傻子,我才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傻呢!外出又省心又和你在一起,是多快乐的事啊!”

第二天,他们一行八人,赶着两辆牛车,就出发了。“打草”的草场离家有一百多里路,赶着牛车要走两天。牛车上拉着吃粮、铺盖和搭窝铺的木杆。

他们跟着牛车慢悠悠地走着,谁也不说话。因为,他们是一批“发配”的人,谁的心里都是很难受的。

韩文义见大家都不说话,神情很闷郁,知道有情绪,就故意找话说道:“大家怎么了?都咕嘟个嘴,不想出来啊?我觉得出来挺好啊,天高皇帝远,不受朝廷管,自由自在的,不挺好吗?“

可没人搭腔。他又说道:“你们知道四大铁是什么吗?四大铁是

一起下过乡,

一起扛过枪,

一起同过窗,

一起嫖过娼。

那我们这就算一起下过乡了,就是四大铁了。你们说是不是?”

有嘴无心的高志文说道:“我们和你可不敢铁,我们算什么,是只会干活的奴隶。”

韩文义笑着回道:“‘黄莺嘴’,你知道四大不会来事儿是什么吗?是

领导开会你唠嗑,

领导开门你上车,

领导夹菜你转桌,

领导小蜜你乱摸。

我大小也是领导,你和领导唱反调,不就成了不会来事了吗?”

因为高志文的嘴好说,大家都叫他“黄莺嘴”。他又回道:“你不是地富子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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