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她怎么折腾，他都很有耐心的等待以及拿着相机，充满爱意地留下江以或搞怪、或温柔、又或华美的画面。
顾景没来，给温婉试礼服拍照的事情原本落在秦敏身上，但秦敏等得无聊，把手机撂给温婉助理，让助理给温婉和她拍照，自己则在贵宾室员工的陪同下进了试衣间试衣服。
她试的是伴娘服和日常小礼服，款式都很简单，每次试完她都会先去隔壁试衣间给温婉看看，跟温婉聊些闲话，然后再跟温婉一块从试衣间出来。
江以今天选了跟昨天一样的试衣间位置，果不其然，她试着试着就又听见隔壁响起温婉和秦敏嘀嘀咕咕的声音。
所以等江以试到第七件礼服出来时，她看着好不容易比她晚一步出试衣间、短暂占上风的温婉和秦敏，终于出言挑衅：“顾景怎么没来？选婚纱可是大事，上学那会儿你们不是连午饭都要凑在一起吃么？”
温婉本来正开心，她这会儿穿着件晚宴礼服，礼服很合身，也衬得她温婉大气，秦敏和助理还有负责接待的小李都在夸她，却被江以一句话轻松挑动心绪。
她和顾景相识十年，交往九年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两天顾景的变化。
他嘴上说丝毫不在意江以，可行动不会骗人，温婉了解顾景，倘若他心底真的坦荡，今天不用她说，他都会推掉会议过来陪她。
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温婉自然不会落下风，弯唇笑了笑说：“我没让他来，景今天有跟国外投资商的见面会议，不过江小姐，你怎么比我还在乎景在不在？如果不是司先生在这儿，我还以为你对景念念不忘呢。”
嚯，一不小心又听见大瓜。
贵宾室的员工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，生怕一个呼吸太大就被这些惹不起的贵客们揪出来出气。
江以却笑了笑，完全不当回事，转身就对身边的人说：“后面那几件我今天突然不喜欢了，麻烦把昨天那件古堡群拿来，我再试试。”
“好的江小姐，请稍等。”
温婉当江以认输，嘴角弯起的弧度不禁扩大，便也看向贵宾室员工说：“昨天我试过的那几件礼服还在吗？在的话帮我拿上来吧。”
“好的温小姐，我这就去帮您查看。”
等待间隙，江以走到沙发边，看着司寇盯着相机不悦抿起的嘴角忽然俯身亲了他脸颊一下，笑意盈盈：“吃醋啦？”
贵宾室里为他们服务的员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，但看见这情形他们却都当作没看见，默契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，绝不乱看乱瞟，况且跟那些来贵宾室当着那么多人大吻特吻的客人相比，人家这对还挺小清新的，只是亲亲脸颊而已。
倒是司寇矜持地轻咳一声：“别闹。”
虽然因为被哄而感到满足，但他并不习惯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跟江以亲热。
江以失笑，这家伙没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。
不过她也没打算做什么，只是……只是想在离开前再好好看看他。
江以轻轻捋着裙边坐下，目光留恋地划过司寇眉眼鬓发间，却又不敢看太久，在他发现之前便将脸颊栽倒他肩上说：“让我看看你把我拍的好不好看？”
“当然好看，怀疑我的摄影技术？”
相机就在司寇手里，听见江以的话，他边说边把照片调出一张张放给她看。
镜头里的人开朗漂亮，温柔缱眷，明媚阳光。
江以看着看着，恍惚间竟有种回到十七岁的错觉。
那时候的她就像司寇镜头里的她一样，无忧无虑，每天都很开心，仿佛从不惧怕明天到来。
这样就足够了。
只有这一刻足够美好，那么当这一切被摧毁时，司寇对她的恨意也会愈发强烈。
“江小姐，礼服准备好了。”
三个员工一起抱着昨天那件古堡群走来，江以闻言笑着站起，最后看一眼司寇：“那我进去了。”
司寇摆弄着手里的相机，忙着调整参数给她拍出更好看的照片，没能及时抬头：“嗯。”
直到江以提着裙摆离开，他才拿着调好的相机抬眸，匆匆抓拍一张她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