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先生晚上好!”
看见来人,两个黑衣保镖刷地一下挺直身板,态度恭谨地仿佛老鼠见了猫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连带着对江以的态度都好了不少,刚才审视她请柬的黑衣保镖上半身微微前倾,双手捧着邀请函露出标准的八颗笑齿:“江小姐,抱歉,刚才是我们误会了,请您见谅。”
江以:“……”
这剧情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当初温婉刚转进景明高中的时候,她充当得不就是这两个保镖的拦路虎角色嘛?
顾景看不过温婉受欺负,为温婉出头打她这个拦路虎的脸,两人就此缔结良缘。
可惜类似的剧情,轮到江以身上的时候显然就没那么美好了。
当年她和司寇分手分得并不愉快,所以他刚才那句话与其说是解围,不如说是在嘲讽曾经的她谎话连篇。
只不过这俩黑衣保镖不知道她跟司寇从前的渊源,所以才没听出来,还以为他是在帮她……
江以有点心虚,小鸡叨米似地飞快抓回邀请函,同时扭头含糊不清地向司寇道谢,接着就以“迅雷不及掩耳”的速度嗖地一下越过保镖,向着宴会厅冲刺。
那步伐快地活像身后有鬼追。
司寇冷脸死死盯着江以背影,饶是戴着金丝眼镜都遮不住他眼底的悲怒。
想逃?简直是痴心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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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保证这场聚会是一场绝对私密且自由的同学聚会,温婉和顾景今天晚上包下了这家五星级酒店的一整层。
江以逃命似地穿过宽阔明亮的酒店走廊,一边逃还一边戒备地耳听八方,确定身后没人追上来,她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。
前面就是宴会厅大门,门口照例守着两个黑衣保镖。
江以轻呼口气,慢慢放慢脚步,攥着小包在宴会厅门口站定,想等喘匀了气儿再进去。
守在宴会厅门外的两个黑衣保镖却好像误会了什么,见状眼疾手快长臂一伸,“贴心”帮她推开宴会厅大门。
一瞬间,宴会厅里的人仿佛全都中了邪,齐刷刷地朝她望来——
“欸,你们看,那是江以吗?”
“天啊!好像真的是江以,她家不是挺有钱吗?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?”
“嘘——小点声,听说当年她家破产了,她爸想不开跑去公司顶层跳楼……”
在梦中梦过无数次的话语倏然真切地涌入耳中,江以手脚莫名不受控制地僵硬一瞬。
“以以……以以坚持住!保持清醒!不要被剧情牵制自我意识!”
稚嫩的童声电子音在脑海中大声起伏,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不停地在视线里闪烁,江以猛地摇摇头,手中的碎花小包差点被她攥成碎花圆团儿。
左手用力地掐住右手虎口,直掐得痛意上涌、满头急汗,她才终于稳住自我意识,清晰听见那个八卦她的同学话音——
“……后来他们一家就不知所踪了,躲债躲了足足九年,谁都找不到他们,今天怎么有脸出现?欠得债都还完了吗?”
还没有。但是今天过后,她将获得曾经失去的巨额财富,到时候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。
江以深吸口气,打起精神走进宴会厅,却忘了自己这会儿尚未完全掌握身体的主控权,刚抬起一只脚,上半身就唱反调似地忽然后仰,整个人顿时以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前后摇晃。
下一秒,意外又不意外的,她如剧情般巧合地撞进司寇宽阔而坚硬的胸膛。
淡淡的薄荷气息瞬间拥入鼻腔。
那些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涌来。
十八岁的司寇阴郁沉默,身上却总散发着一股清爽的薄荷气息,高考结束的那年夏天,江以曾经很渴望靠近他。
炎炎夏日,他们躲在凉爽的空调房,却将彼此弄得潮湿闷热……
但二十七岁的他已经不是她可以随便靠近的了。
江以清晰看见司寇不耐抿起的嘴角。
“对不起司……司先生,我刚刚没站好。”
她仓促道歉,低眉垂眼,紧急撤回自己的身体。
司寇未语,松开她腰间衣裙的布料,看她仿佛看空气般一言不发地径直越过,朝宴厅中央走去。
系统这时候才出声提醒:“以以,你刚刚是忘了自救规则吗?夺回自我意识的高低后要等一分钟才能熟练掌控身体。”
江以深深吸气,咬牙低语:“忘了。”
太久没参与剧情,当年争取“自我意识”主控权时熟练于心的女配自救系统使用规则,早就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不过刚才误打误撞也算是完成了一小部分剧情,她重整心态,攥紧碎花小包走向刚刚说她八卦的那桌同学。
被男女主秀一脸恩爱这件事江以不是主要演员,只要在人群中随大流一起“瞻仰”男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