拱手道:“臣参见陛下。”
“太尉快起来,朕本来还担心太尉的身体,想着明日去府上探望太尉,看见太尉无碍,也就放心了。”萧子安扶起陆太尉,转头看向萧策道:“皇叔怎么还站着呢,快快坐下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萧策勾了勾唇角,转身搂着庭月便回了座位。
“陛下……”太尉眼见着萧策离开,心急地往走了两步却被小皇帝拉住。
“太尉宽心,我已派人给她们送了毯子,一会我再去同皇叔说说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太尉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些,想了想道:“臣欺瞒陛下实属不该,但家中母亲染了风寒,卧病在床,上元佳节臣想侍候左右,若是陛下要罚臣,臣也毫无怨言。”
“太尉这是哪里的话,我朝注重孝道,太尉尽孝之心,朕很理解,陆小姐之事朕会向皇叔求情的,太尉放心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,记忆中他明明还是抱着自己母亲撒娇的幼童,却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挺拔的少年模样。
“臣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太尉慢走。”
陆明德退出厅外,临走前看了眼萧策,却正巧与庭月的眼神撞上,他眼底划过一丝深意,待走到暗处,陆府侍卫跟上。
“你留在这里,保护小姐安全,不许有任何闪失。”
“是!”
“之前受欺负时,怎么不像方才那般牙尖嘴利。”萧策的视线在庭月身上停驻了一刻,又很快收回。
庭月疑惑地转头看他,他手上端着白玉酒杯,目光落在别处,云淡风轻地开口:“殿下保护了妾,妾自然也要保护殿下。”她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,萧策刚才为她出了头,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她也会回报给他。
口出狂言。
萧策喝酒的动作停了一下,忍不住瞥了一眼她,她仍旧低着头高高兴兴地吃着葡萄,似乎很喜欢这种水果的样子,他不禁回忆起那甜腻滋味在口腔蔓延,而后滑落喉道的感觉,他移开目光,饮尽了手中的酒,淡淡道:“本王从不需要任何人保护。”
“你可听出谁是那晚在湖边的人。”
“没有。”庭月看向门外,幽深的夜色延伸至天际,偶有几盏孔明灯缓缓升起,微弱的烛光成为无际的夜幕中点缀的亮点,不多时却又被夜色吞没,不见踪影。
“没有?”萧策反问。
庭月听出他话里的不悦,做好了被责问的准备,萧策却没再开口。
难道是看在刚才她为他说话的份上不计较了?她偏着头,确认萧策没有不高兴之后,小心抿了口酒,感觉辣味直冲嗓子,急忙伸手摘了几颗萧策面前的葡萄塞到嘴里。
酒那么辣,不知道怎么那么爱喝。庭月摇摇头。
“皇叔。”萧子安又喝了些酒,面上红扑扑的来敬萧策。
他脚步虚浮,还有些站不稳,摇摇晃晃的,看着极为高兴的模样。
萧策看见他这副模样,忍不住勾勾唇角道:“怎么?这是看中了哪家姑娘?”
萧子安愣了一下,脑中似乎在理解萧策的话,面上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,更添了几分红意,他摇摇头笑道:“子安都听皇叔的。”
看着萧子安青涩的眉眼,萧策正了正神色道:“你的婚事,你自己作主。”而后又补充道:“谁也不能代你作主。”
萧子安一下子怔住了,他懵懂却透亮的眼睛里透出迷茫来。
“陛下今日可见到什么心怡的女子了?”
心怡的女子……萧子安眼中的迷茫更甚,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策,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庭月不禁被他这副少年人的样子逗笑了,她低头去吃葡萄,却感觉余光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,下一秒,厅内叫声四起,她再抬起头来,只看见许多人拥挤着往柱子后躲去,一片混乱。
萧子安脑中思绪混乱,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向前一拽,但由于自己面前摆着桌子,惯性使他绊倒在桌子上,耳边倏忽的箭羽声络绎不绝。
萧策挡在萧子安身前,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银色长剑,不停打落飞来的箭矢,很快,箭羽便消失了,鹰抓勾落在拉杆上,一批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转眼间便冲进厅内。
黑虎卫四周涌至,冲向黑衣人,一时之间厅内血光四现。
“快走!”周予衡的白羽扇忽然现出锋利的刃片,从黑衣人颈边轻巧划过,鲜红的血溅到他脸上,他朝着靠近门口的官员喊道,官员即刻回了神,拉着身侧的女眷便冲向门外。
黑衣人似乎目光明确,直直地一股脑往萧策和萧子安的方向冲来。
“躲好了。”萧策拔出鲜血淋漓的长剑,血不小心溅到了庭月身上,他凌厉的眼睛倒映在明亮又艳红的剑上,眼角微红,腾腾的杀气充斥周身。
“皇叔!”
庭月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小皇帝,尽量隐蔽地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