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脚下一滑,被什么绊倒了。再一细看,登时吓得魂飞魄散,竟然是一条粗细有如腕口大小的黑蛇,你吓得往我身后躲,我点了火折子一看,不过是一条长长的蛇蜕,便拿来给你编了这条鞭子。你说是不是?”
郦婵君没想到相里松记得这般清楚,言语间还颇像说书先生,喃喃道:“没错,没错,半点儿都没错。你就是我师尊!不过师尊口才竟然这么好,要是再练练,到茶馆里当说书先生也能挣不少银钱呢。”
“嗯,终于确定我就是你师尊了。至于口才嘛,那话本子我也不是白看的。”
这一番话下来,果然大大缓解了郦婵君的紧张,她跳着拉住相里松的小臂:“都怪师尊,干嘛怪笑,吓我一跳。”
相里松自认为不算怪笑,他摸摸鼻子:“好吧,那我不笑了。”
“别了,不小更可怕,师尊还是笑吧。”
相里松哭笑不得。
师徒两个越走越远,几乎来到了山岭深处。
他们两个一路说话,倒也不觉寂寞,不过有什么动静,也逃离不了二人的耳朵。
这时月上中天,师徒二人一起顿住脚步。
郦婵君悄声问:“师尊,你听听,是不是有什么动静?”
相里松点头:“对,是有。我们过去看看?”
师徒两个便朝那发出动静的地方走过去。
走到近处,两人藏在树木之后,见前方是一片空地,盖了几座小木屋,院中有摆了供桌,上面有瓜果糕点,供桌左右各一只红烛。供桌前边站着一对儿男女,身穿喜服,女子头上盖着红盖头,两个人一同跪下,合十祷祝:“皇天在上,我二人今日结为夫妻,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......”
只是他们成亲没有其余宾客,见证的只有天地还有不告而来的师徒俩。
郦婵君想起初次到九阴山就是看见了成亲,这会儿问相里松:“师尊,成亲的这两人可是什么妖精吗?”
相里松摇头:“只是一对普通的凡人夫妻。”
却不知这两人为何在荒山野岭之中安身。
两人话语间,成亲的男子已经揭了那女子的盖头,二人紧紧拉着手,那男子低声道:“从此之后,咱俩就是天地认证的夫妻,不论他们说什么,都拆散不了我们。”
女子点头,依偎进男子怀中。
师徒二人不欲打扰这对儿新婚夫妻,只待他俩进屋,便要离开。不成想老天偏要让他们喝上一杯喜酒。
夫妻两个正是你侬我侬之时,郦婵君头顶的一根枝干却忽然断裂,朝她脑袋砸了下来,相里松眼疾手快,出手一击,这枝干便断成两截,郦婵君没有受到半点伤害,但却让夫妻俩听见了动静。
那男子急忙将自己妻子护在身后,朝着师徒二人这边问道:“是谁在那里?”
师徒二人只得出来。
相里松朝他们一拱手:“二位见怪,我们两个在这山里迷了路,不想打搅了二位,实在抱歉。”
郦婵君道:“是啊是啊,还要祝贺二位新婚快乐!”
夫妻俩见这对儿男女形貌相当,像是一对儿佳偶,不似坏人,便道:“既然如此,来者是客,不如喝一杯喜酒再走吧。”
师徒二人便留下来喝了喜酒。
那对夫妻道:“原想着只有天地见证,不成想竟有缘得见二位,也算是幸事了。”
相里松道:“能遇见二位成亲,也是我们的幸事。”
郦婵君接着道:“是啊,天地见证也是很好的一件事,生灵寿数总有尽头,哪似天地永远不朽。”
这话颇称夫妻二人的心意,不免又敬了师徒二人几杯。
因着师徒二人迷路,男主人便叫他们留宿一晚,明早他亲自送二人出山。
但二人的迷路只是个借口,便坚决不留,夫妻二人也没有强留之理,只能指明方向,师徒二人就又连夜赶路。
夫妻二人还嘱咐道:“前面或有妖作祟,一定要小心,如果过不去,便再回来住一晚。”
郦婵君和相里松没有多留,告辞离开。
夜色越深,寒风越烈,风中还夹杂着幽幽琴声。
郦婵君心道,不知是这么好的闲情逸致,晚上还探亲。
走着走着,便下起雪来,雪片中间还夹杂着粉红花瓣,当真是玉雪飞花。
郦婵君不由顿住,伸手去接那花瓣:“师尊,这昆仑真是不一样,下雪还带着花瓣呢。”
相里松吃了一惊,眼前哪里有什么雪和花瓣。
他朝郦婵君看去,更是惊得不敢说话。
眼前的郦婵君,穿着一身嫁衣,双眸粲粲,两颊晕红,鬓边一朵小花,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