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闲着,手上掐诀,口中念咒,细雨瞬间变成雨网,挡住了黑影前进的路。
黑影撞上雨网,冲不出去,回身又换方向,郦婵君的鞭子正好赶上,直往她腰间而去。
黑影单手一抓,鞭梢缠上她的小臂,郦婵君竟被她拽了过去。
两个人都撞在雨网之上,并未掉落。
郦婵君反应过来,玄黑蛇鞭一动,便紧紧缠住了黑影的两只胳膊,让她动弹不得。
“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。”郦婵君说着,就去揭那黑影的面具。
面具下,是苍白的一张脸,琥珀色的眼珠。
郦婵君大惊:“怎么会......”
怎么会是她自己的脸?
那黑影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,双臂一挣,那鞭子就被挣开,反而缠上了郦婵君,黑影伸手往她胸口一推,郦婵君便被推出了树林。
她上不着天下不接地,只要那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“啊!”
郦婵君大喊一声,从梦中惊醒。
她坐起来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还在客栈房间里,摸摸额头,一脑袋虚汗。
还好是场梦。
郦婵君下床倒水,还没喝上一口,就见门外站着一个黑影。
“谁?!”她惊魂未定,立即推门要看个究竟。
“师尊?”
门外的相里松头发衣裳都沾了雨水,胸脯起伏不定:“婵君,你没事儿吧?”
郦婵君摇头:“我没事儿,师尊怎么大半夜站这里?”
相里松长处一口气,说自己看到外面有人,出来追,一路追到城外,那人却没了踪影,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,所以又急急忙忙赶回来。
“原来是这样,我刚才也是,做了个梦,起床就看见外头站着个黑影,我还以为是其他人呢,没想到是师尊。”
“不管怎么样,你没事儿就好,回去休息吧。等白天再查个究竟。”
城外。细雨如织。
两个长相酷似的男人碰到一处。
其中一个道:“哥哥这计策果然是个妙计,如此,我们也算不违背木仙长的托付了。”
另一个回道:“还是要多加注意,我看那位相里松仙长不是好惹的,若是他今天没有关心则乱,一定会跟着你问个究竟,你要多加小心。”
“我知道了,兄长放心,回山修炼去吧,我也要回家了,照君晚上起夜见不着我会担心的。”
“好,有事情再联络,我走了。”这兄长二话不说,飞身离开,剩下的弟弟目送兄长回去,这才转身往城里飞去。
是夜,刘照君睡得正熟,身后床榻塌陷,接着就被一个带着湿气的身体拥在怀里。
她迷迷糊糊道:“你怎么去个茅房去了这么久?”
银华小声道:“下雨了,路不好走,滑了一跤,去换了件衣服,娘子不信来摸摸,我是不是换了......”
衣料摩擦声很快就被逐渐变大的雨声掩盖。
第二日依旧是秋雨连绵。
郦婵君打了一把油纸伞,按照约定好的来到了药铺。
药铺里除了抓药的伙计就是一个面生的公子,站在柜台前,手里拿着几张药方在看。
郦婵君没看见刘照君,走到柜台前:“小哥,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啊?”
药铺伙计转过头来,正要说话,却不知为何,看着郦婵君笑了笑,随后摇头。
不知道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。
郦婵君转而问面生的公子:“这位公子,你可有见啊?”
那公子转头,郦婵君见他生得是俊眼修眉,清逸秀气,穿一件淡色长袍,倒是个不可多见的人才。
公子彬彬有礼:“姑娘,小生有礼了。”
郦婵君:“啊,有礼有礼,我也有礼。公子你有没有看见老板娘啊?”
这公子上下打量郦婵君:“老板娘我没有看见,美人儿倒是看见一个。”
郦婵君见他一张俊脸说出这样的话,不由皱了皱眉头。
那边的伙计憋不住笑了:“姑娘还没看出来,这位公子就是我们老板娘啊!”
“啊?”郦婵君吃了一惊,那公子也大笑起来,声音语调全然成了刘照君的样子:“怎么样?今天这副模样可还看得过去?”
“今天你怎么打扮成了这样?看得过去看得过去,比你丈夫看上去还要风流潇洒。”
“没想到我这小小的障眼法还能障了你的眼。”刘照君笑道,“对了,你师尊呢?怎么不见他?”
“他有点事儿,我们不说他。你昨天答应我的,可不能忘了吧?”
“这是自然,跟我来。”
刘照君说罢就拉着郦婵君直往后厅去,临走给伙计丢下一句:“你按我的方子抓药,等她来了直接给她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