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远示意沈胜杰上去收取银针,李满心中诧异司徒远为何要这么纠结这几根银针,难道这几根银针跟沈家用来针灸的不是同一种类型?可就算如此又有何妨,有这么见外的吗?李满想归想总不能真的去阻拦沈胜杰。
司徒远一听就明白怎么一回事,赶紧对李满等人解释道:“蒋堂主您可说对了,我家阁老担心小杰年少气盛,争强好胜耽误学业,所以只让他带三根银针在身边,用来应付些小事情。好了,好了,愿赌服输,李将军、小杰、柳公子那就依蒋堂主所说两把小刀如何?”
蒋孝悌和司徒远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,只能悻悻作罢,反正李满多多少少还是得出点血不可,有的赚就行。刚想为二小把把关,争取点好东西。不曾想刚才在旁边装聋作哑的秦山东不干了,他大大咧咧地踱着方步走进船舱,侧着脸用眼睛像刷子一般上下打量李满,却就是不说话。
秦山东听罢嘿嘿一笑道:“小李子,你可真没出息!我原以为你伢老倌输不起,没想到你还不及你父亲那小鸡肚肠,你应该知道今天午间发生的事,虽说你那伢老倌把快三十年的老账翻出来消遣我,可他也是确实没真当仇计,不但如此还跟我攀上了交情,你看看桌上的鸡蛋、肥鸡、醋酒和酱猪蹄,不都是你伢老倌送过来孝敬我老人家的吗?!那,那,那,你小子和江小友当时都在当场是不是?我没有瞎编胡盖吧?!”
秦山东等的就是他俩人点头认同,他半眯着眼捋了捋颌下的胡须,一脸坏笑地看向蒋孝悌和司徒远等一众人等,意思明显在向他们显摆“看,有那么难吗?不是很简单就拿下了嘛!”
秦山东得理不饶人,趁热打铁调侃道:“孺子可教也。还不错,算你小李子识相,看在你娃娃刚才没有让小杰再发一次银针的份上,我老咸鱼也就不那么斤斤计较。好吧,既然如此,大不了我老咸鱼拼着这张老脸不要,提前在此向你娃娃保证,你家那一对‘雪见’和‘傲霜’短刀,就不在这次赌约的名单里了。”
转念一想:不对,照父亲的意思,跟老咸鱼说话不能直来直往。如此说来,这老咸鱼是在设埋伏,他故意说出我家有这两把传家宝,无非是要我出手不能太寒碜;何况看这两个小家伙,也不像能练出多大能耐的样子。
沈胜杰搭话道:“秦爷爷,我这三根银针需要校正后才能施展‘无影无踪’,这次钉在硬木板上估计得用水磨石细细打磨,然后还得再用玛瑙刀尖修整,现在可施展不了。”
冲锋舟不久靠上码头,来接风的是李春阳的二公子李重,以及李家驻岛的一些家眷等,就差没有“大门悬灯,二门挂彩,两廊动乐,红毡铺地。”。毕竟无论是秦山东等泉州港这一众人,还是荔园那两位都没有官方身份,驻军长官千总李厚可不敢劳师动众予人口实。
李重转身刚要走过自己兄弟李满身边,见他趁机连连给自己使眼色,赶忙气沉丹田低语道:“秦老,实不相瞒李重此去也是换我大哥李厚过来作陪,海涵、海涵!”
荷包岛不愧是崖山门户,此刻风势远比海上更大。秦山东救人心切,正想跟李满搭话讲明原由,好掉头乘风破浪早一点赶到龙山脚下的荔园去。却被自己人司徒远摇头制止,于是顺着司徒远的示意望去,好家伙不远的下风处炊烟袅袅,妇人头上的金银发饰,以及数量可观的火把在海风中忽隐忽现。